女皇 二十(1 / 1)

還未亮,抬眼望去,盡是淡淡的墨色。

眾人幾乎一夜未眠,早早便坐立於大帳中,等待鷹烈國的使者入吳。

約摸等了兩個時辰,將士來報,鷹烈國使者已到達連澤城。

“帝姬、王子,鷹國使者到了。”副將掀開帳簾,將鷹烈國的兩名使者引進帳中。

“參加帝姬、王子。”一名使者右手搭在心口,向座上的二人見禮。

待他們抬起頭來,帳內的將士皆紛紛打量起這人。

這男子,身著深色錦袍,手持節杖,氣度斐然,鳳眼狹長,膚色雖暗黃,但眉眼間又有幾絲疏狂。

他大膽的仰著頭,含笑的看著吳淵,眼中劃過一絲異樣,卻轉瞬即逝。

“大膽!你如何敢如此無禮!”坐在吳淵右側的上官將軍,麵目粗獷,怒斥其無禮的舉動。

“請帝姬贖罪,臣聽聞帝姬風華舉世難有其二,今日一見,當知非謬言。”男子嘴角微微勾起,眼中閃過一絲玩味,絲毫沒有請罪該有的態度。

吳淵眼神掃過帳內,示意眾人稍安勿躁。

“使者膽色我亦十分欣賞,一人一馬,就入我吳國軍帳,就不怕有去無回嗎?”吳淵淡淡的開口,眼中含著犀利的寒星,眼角微挑,自有威儀。

吳淵的話像利刃飛來,男子依舊含著淡淡的笑,神情不卑不亢,眼神銳利。

“臣此番前來,是為貴國與我國休戰一事,帝姬和王子心係百姓,又如何會讓臣有去無回呢?”

好一張利嘴!眾人本以為此人會再同帝姬周旋幾番,卻沒想到如此開門見山!

“既然使者開口了,本宮也不同你兜圈子了。”吳淵頓了頓,看了看身旁的吳淵,見他抿了抿唇,眉頭微皺。“吳國同鷹烈國已交戰數年,雙方皆有損傷,據我所知,貴國為了此次交戰,加重了對百姓的稅收,想必貴國百姓也頗有微詞吧。若再交戰,想必貴國百姓,也不願吧。”吳淵嘴角含著挑釁的笑,鷹烈國雖凶悍擅戰,但因身處北方,土地貧瘠,國家自然不如吳國富足,也因這點,才會對吳國虎視眈眈。不待使者開口,她繼續道:“此番求和,也是為兩國百姓著想,不知貴國有何想法?”

他佯裝不經意的撇過座上吳玨,眼中的流光轉瞬即逝。吳淵對鷹烈國的諷刺,他恍若未聞,開口道:“吳國請求休戰時,許諾到,每年奉上白銀一百萬兩、牛羊數百頭,我國國主已應允。”頓了頓,彎彎的嘴角仿佛被撕拉成一個大口子,裏麵有腐肉毒液噴湧而出:“我國國主品貌非凡,願與貴國帝姬和親,以保兩國太平。”

此言一落,如碎石激蕩湖麵,眾人聞言,皆憤起而言。

“如此蠻荒之人,竟妄圖求取帝姬!”

“哼,吳王定然不會應允!”

“”

“”

雖然與鷹烈國的交戰,讓吳國受挫,但吳國百年江山,樹大根深,若想一朝吞食,絕無可能。因吳國國家富饒,長期雄踞南方,朝中大臣腐化,漸漸的磨掉了血性,將士的戰鬥力漸漸削弱,才會被如今的鷹烈國欺辱!

史長言握緊腰上的冷刀,他擔憂的看著座上的吳淵,知道此事非同可,她未曾開口,他也保持沉默。

“若本宮不嫁呢?”吳淵挑了挑眉,語氣中含怒。

“若帝姬不嫁”男子依舊拉扯著嘴角,笑的十分瘮人。“連澤城的數萬百姓,將人頭落地。”

吳淵恍然間看見一隻毒蛇朝她吐著杏子,牙間是劇毒的膿液。

史長言聞言,再也忍不住,抬手揮掉桌上茶杯,青瓷落地的瞬間,他的冷刀也搭在了使者的脖頸上。

“史將軍,不可!”吳玨猛的站起身,衣袍舞動。

帳內的將士皆因憤而站立,男子立於軍帳中,周身皆是身著重甲的屠血軍將,可他卻如同立於湖側,賞月般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