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有一次,我因為情緒激動發病了,當時我躺在那個小黑屋裏,不斷地哀求老大救救我,但他隻是淡淡地看著我,還說我這條命不值得他將藥給我。”葉封宸的眸子在此時迸射出一道寒光,“從那個時候起,我便發誓一定要靠自己的雙手重新站起來。”
“當時你沒想過回龍國,或者回C市去找封伯伯和葉阿姨嗎?”葉一沁不知道是什麼樣的毅力支撐葉封宸走到現在,但她明白要像他說的那樣死撐過來是多麼不容易的一件事。
“想過,每次想的時候,我便會用煙頭燙我的胸口。”說話的時候,葉封宸將原本扣著的襯衫紐扣解開,葉一沁看到了密密麻麻的傷疤,這讓好不由自主地將雙手捂著嘴,驚呼了一聲。
過了幾秒,她大著膽子,伸出手緩緩摸向葉封宸的胸口,“不疼嗎?”
“當時很疼,現在時間過得太久了,已經不知道疼是什麼感覺了!”葉封宸說話的時候一直在笑。
“那你是怎麼撐過來的?”葉一沁問。
“其實那時候的我,也以為必死無疑,直到那個人的出現,我的命運被徹底改變了!”葉封宸的記憶回到了多年前。
那是葉封宸離開家的第三個月,他的心髒病突然發作,同伴已經將他拋下,他一個人躺在破草屋裏,裹著床爛棉被,看著屋頂等待著死亡那一刻的來臨。
也不知過了多久,眼前出現了一張熟悉的臉,他記得他,那是他在C市見過的,他的生父靳進詠。他的嘴一張一合,但葉封宸根本聽不清他在說什麼,隨著時間的流逝,葉封宸的雙眸漸漸地閉上。
他不知道靳進詠是怎麼將他弄到醫院去的,也不知道他所處的那個醫院究竟叫什麼,隻是看到一大群人在他眼前忙進忙出。
大約在醫院住了一周的樣子,葉封宸的病情穩定了下來,但直到他出院的時候都未再見過靳進詠。靳進詠給葉封宸留下一封信,信中說讓他去韓國,那裏有專人會照顧他,想要自由,想不要葉封宸這個身份,甚至改變整個容貌都可以。靳進詠隻有一個要求,希望葉封宸能夠好好活下去。
“我沒有別的選擇,隻能按照靳進詠設定的那條路去走。到了韓國以後,我的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也就是從那個時候起,我便改用了蘇磊這個名字,我在韓國接受了整容手術,學習了多年的音樂,已經小有所成,但因心裏一直惦記著你,不想這一輩子都在外麵窩著,當我看到你出現在時尚周刊時,那時我便下定決心要回來,那怕隻是在你身邊呆著,默默注視著也好。”葉封宸一口氣將所有的事在此時說完。
葉一沁側目看著他,看著那個原本想要遠離那些是是非非的人,就因為她的存在而再度回到曾經的泥潭,如今再次深陷其中不得自拔。
葉一沁微微感到有些心疼,說話的時候眸裏有淚,“封宸哥哥,我沒想到是我害了你!”
“說什麼話啊!”葉封宸看著葉一沁笑,“就算沒有你,我早晚還是得回來,我知道無論我改叫什麼,整容成什麼樣子,我都無法逃脫我是靳進詠的私生子這個說法。所以,我不打算再逃避了,我要麵對,麵對曾經那些不敢麵對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