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好孩子。”沫平點點頭,“行,那你忙,我去禮堂鞠躬送別去。”
去禮堂要經過一座涼亭,這是當年為了孩子們夏日避暑,院長親自令人建造的,經過幾番修繕改建,涼亭的規模擴大了三四倍,便是還延伸出一個長廊過道,此時裏麵坐著不少人,七嘴八舌的聊的正歡。
沫平壓低帽子,徒步向前,剛邁出三四步卻不由自主般停下了腳步,斜眼望去。
“王總,你現在可是發達了,以後別忘了我們這幫兄弟啊!”一個瘦如猴子的男人恭維道。
“哈哈,可不要這麼喊,這不生分了麼?”大腹便便的男人顯然對這個馬屁及其受用,按耐不住心中的歡喜,表麵上卻硬要裝出一恭謙的模樣,這矛盾的表情實在是令人作嘔。
“騷豬,猴子?”沫平低聲自言自語,顯然,這些人他都認識。
不止是認識,而是很熟,右手側這幫誇誇其談的七八人都是同期與沫平在福利院內長大的孤兒。
‘猴子’張玉一點沒變,瘦骨嶙峋,從就八麵玲瓏,馬屁朝。而‘騷豬’王飛則念完初中就主動要求出去打工了,看來如今是混的不錯,穿金戴銀,肚子比曾經大了不止三倍。
“王飛我們這幫人裏就你混的最好了吧,聽服裝生意做的紅火的不得了,光市中心房子都買了兩套了”話的人叫李京,他麵無表情,言語冰冷。
“三套,三套”騷豬趕緊解釋道,話剛出口仿佛自覺唐突,趕緊改口“但,這些都是浮雲,論做人成功,咱哪裏比的上夏老,一輩子都在服務大眾,我們要向她學習,對,學習”
“對了,當初咱們院裏那兩個才呢?他們現在過得怎麼樣?今好像沒看見他倆啊”顧雲道,她是這群人裏唯一的女孩子,她的身世堪比沫平,都是被父母從寄養在福利院。
“你是佳如夢和沫平?”猴子接過話,“佳女神當年擊敗沫平後拿到了出國深造的名額,如今喝了洋墨水,肯定已經在國外發大財了。”
“當年夏院長最疼他倆了,不知道今他們倆會不會過來。”顧雲道。
“佳如夢我是不知道,但沫平肯定是來不了嘍”猴子聳聳肩。
“為什麼啊?”顧雲問道。
“我去,你不看電視不上網的?之前那麼熱的新聞你都不關注?哦對,我忘了你不在咱們N市,對我們本地新聞可能關注不夠。”騷豬接過話茬“我來告訴你,我們的沫平同誌因為涉嫌一起爆炸案被警方通緝了已經,你他今能過來嗎?哎呀,當年怎麼也是個人才,真不懂怎麼會這麼不知高地厚,可惜了可惜了”
他話語中滿是戲謔與嘲弄,不意外,騷豬時候經常仗著膀大腰圓欺負別人,卻總是被沫平反過來捉弄,他打心眼裏討厭這個男人,如今看兒時舊人落了難,他心中美滋滋的,自詡成功人士站在道德的製高點去批評,那感覺可是爽翻了。
“被通緝,不會吧?”顧雲顯得特別吃驚,“我還是有點不太相信他會犯法。”
“人都是會變的,有的人變好有的人變壞,這都不奇怪,他時候自認為有點聰明,到處去瞎折騰,長大了幹出這種出格的事情簡直太正常了。”騷豬接著道。
“這死肥豬,居然在眾人間這麼黑我,大爺的!”沫平聽完肺都幾乎氣炸了,要不是忌憚此時自己的處境,早就衝上去對著那死胖子一頓狠揍了。
“那這樣看來,沫平他是不會來了。就是不知道咱們佳女神會不會回來,你們就一點她的消息都沒有嗎?”顧雲問道。
“當年她出國後就沒有了消息,我想應該過得不錯。”
就在眾人七嘴八舌之時,禮堂處一陣騷動,沫平將頭壓低,朝著禮堂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