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是一光明的終結,黑暗的開始。
殘月當空,黑雲密布,無垠的黑夜俯視著偏僻的街角,那昏暗的路燈仿佛是它嘴角的詭笑,可憐著渺的芸芸萬眾。
孤冷的路邊。
沫平一個人緩緩的挪著腳步,他雙手插著口袋,低著頭,身形似乎有些遲滯,仿佛行屍走肉,幾尺陰影始終跟在他的身後,那是他的背影,亦是他心中的陰影。
驀然間,他抬起頭,目光直視前方,雙瞳之內居然閃爍著詭異的熒綠色,一抹淡淡的笑容浮上麵頰,陰冷而妖魅。
當付妮與警察趕到沫平與混混們下車的地方時,沫平早已離開,現場隻剩下那五個混混。
三個被重傷暈厥,兩個神智錯亂胡言亂語,怕是這輩子也隻能在精神病醫院待著了。
究竟發生了什麼?沒人知道,也問不出什麼。
警察無奈隻得將這五人先行送去醫院,而付妮口中的沫平卻不知蹤影。
她就像熱鍋上的螞蟻,民警沒有辦法,陪她將周圍找了一遍,可惜毫無發現,隻能先送她回家,承諾有消息會第一時間聯係她!
冷,地更冷,寒意刺骨蝕心。
沫平緩緩的睜開眼睛,渾身涼的直哆嗦,襲人的困意在身體內攛掇,刺骨的冰冷卻在身體外盤旋。
自己居然趴在路邊睡著了?
沫平趕緊從地上爬起來,卻感覺渾身無力,頭疼欲裂,隻得一屁股又坐回地上,他緊了緊衣領,打量四周。
不至於吧!沫平差點叫出聲。
自己居然就趴在家樓下的花壇邊睡到現在?
上月昏星稀,四周寂靜無聲,沫平摸出手機,卻發現不知何時已經關機,看看腕上的手表。
淩晨點!
到底發生了什麼?
沫平深吸一口涼氣,稍事整理了下淩亂的思緒,把回憶朝著幾個時前撕扯。
為防止公交車出現什麼意外,自己被迫挺身而出,將那幾個混混引下車,然後呢?
然後就完全不記得了,那時差不多8點鍾。
也就是,自己丟失了6個時的記憶?並且在這段時間內,走了整整10公裏的路?
沫平頓時懷疑自己是不是中邪了,這種簡直無厘頭的神遊隨便和誰估計都沒有人相信!
咦?沫平抬起頭,發現廚房的窗子上居然還映著橘黃色微弱的光,那是客廳的燈穿過廚房打在玻璃上照映而出。
這死胖子還沒睡?
沫平此刻渾身虛弱無力,幾乎是連滾帶爬扶牆摸進了樓道,好不容易走到三樓家門口。
卻發現自己家的門並未關上,而是開了一條縫,微黃色的燈光就順著這條縫撒了出來!
我靠!
沫平心中頓時有種不好的感覺,嗖的一腳將鞋邊的煙屁股踢開,立刻拉開門三步做兩步竄進了屋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