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果然是如古人所言,生於憂患死於安樂啊。
“唉。”
講台上的老師還在唾沫橫飛的講著自己的課業,台下的季如畫趴在桌子上唉聲歎氣,春去冬來顧星闌已經追著她跑了三個月了。林輕去了山區支教,嘖嘖嘖,隻留下錢翹翹和她每天鬼混了,如今這副樣子也真的是無聊至極了。
這三個月來顧星闌每天都追著她跑,幾乎是二十四小時不離身的那種粘糊勁兒。但是從昨天晚上到現在這粘人的家夥都沒出現過,季如畫心裏有種說不出來的感受,隻覺得心裏空蕩蕩的,好像少了點什麼。
她閉了閉眼睛,又是一聲複雜的歎息。
“為什麼要歎氣啊。”
季如畫幾乎是條件反射的就回答道:“因為很無聊啊。”
剛回答完之後季如畫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哆嗦,千萬…千萬別是她想象的那樣啊。
她心裏祈禱著帶著僥幸戰戰兢兢的直起身回頭看去,然後一張放大的戴著眼鏡的臉出現在她視野裏。還是那熟悉的聲音,還是那熟悉的咬牙切齒。
“嗨,老師你好。”
地中海陰笑一聲,鏡片下那雙小眼睛透漏著火光,地中海伸手推了推眼睛,然後看著季如畫嘴角上揚:“老師好?老師不好!你說,我看到像你這樣身體趴在教室裏思緒早就不知道飛到哪裏去的學生怎麼會好?無聊?你要是好好聽課怎麼會無聊?啊?!”
說罷地中海緩了緩氣,恨鐵不成鋼的看了眼季如畫臉色陰沉著:“你跟我去辦公室!”
季如畫看著地中海矯健的步伐愣是踩出了新帝登基的氣勢不禁打了個寒顫,一想到待會就要迎接地中海的口水摧殘,她整個人都不好了,她哭喪著臉在眾位同學同情的眼光下喪喪的跟著地中海走去。
她正想著待會兒要怎麼求饒,或者是她現在可以慢慢走待會找個時機可以逃走的時候,前麵一個炸雷一般的聲響嚇得她一顫。
“還不快滾過來!”
然後季如畫屁顛屁顛的跟了上去再也不敢生出別的心思。
到了辦公室之後裏麵的溫熱感讓季如畫舒服的發出一聲情不自禁的感歎:“啊,真暖和。”
然後她沒注意到在前麵的地中海腳下一個趔趄差點倒在地上,幸好地中海身手靈活伸手扶住椅子才堪堪穩住身形。
他坐在椅子上惡狠狠的瞪向季如畫:“我叫你來辦公室是來幹嘛的?你居然給我在這裏蹭空調?”
季如畫被溫暖的室溫包圍著思緒都是輕飄飄的,她眨巴了一下眼睛之後指著空調脫口而出:“啊,我以為您就是讓我來吹空調的啊。”
隨後周圍爆出響亮的笑聲,看著地中海越來越黑的臉季如畫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她剛想說點什麼來補救一下就聽見旁邊的老師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說:
“哎呦喂老李啊,你這班裏都這樣的活寶嗎?這小丫頭比之前那個叫林輕有青出於藍勝於藍之勢啊。”
旁邊的一位老教師甚至抹了一把笑出來的淚打趣道:“哎呦有這樣的活寶老李你這教學生涯可真的豐富多彩啊。”
季如畫瞧見地中海的臉上已經是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架勢了,恨不得撲上去捂住這兩個幸災樂禍的老師的嘴,她眼睛骨碌碌轉了一圈兒,隨即撲到地中海書桌邊乖巧的認錯:“老師我錯了,我不該三心二意,我也不該讓我的思緒飛撲到遠在窮鄉僻壤的林輕身上,我的心隨著她的離開整天都提心吊膽的,我害怕她吃不飽穿不暖,也害怕她在那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