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笙默不作聲,走到漆黑的大門前。
沒有用手推,那門似有感應,“嘎吱”一聲,由內而外打開來。
淡淡的腥氣從門內湧出,縱橫交錯的走廊隔開四四方方的牢房,密不透風的牢房裏,嘶吼聲的源頭。
玄盈能感覺到無數不安的靈魂,它們在害怕,在恐懼。
這是殺了多少人才能堆積出來的怨氣,又是剝離了多少人的魂魄,才能發出如此的吼聲。
不敢想,亦不敢看。
長廊很長,很靜,亦很冷。雲笙在前麵走著,玄盈在後麵跟著,指路明燈發出的絲絲暖光,能驅散一些寒意,隻是驅不走這漫長的,鬼嚎。
前方光滑的黑色牆壁屹立,雲笙伸手在上麵比劃了幾下,玄盈不屑看他鬼畫符,如今卻認認真真地看了起來,將那符文,牢記於腦海。
他對這裏很熟悉,熟到就像是生長在這裏的人,熟知每一步的走法,也熟知每一層含括的東西。
玄盈現在在想,第七層是否也像五層六層那樣,有兩個黑袍獸靈看守,第七層又關著什麼不能見光的秘密。
下墜感再次襲來。
金色字體:七層。
沒有獸靈,空無一人,並不同之前黑漆漆的樣子,每一間牢房,清晰地堆積著一具具幹屍,有的已經成了白骨。
那幹屍,那白骨……
死了的全是女修。
雲笙別過頭去,不再去看那一堆堆……
“采補?”玄盈問。
“不知。”雲笙難得臉上有了一絲不一樣的神情,臉頰上帶著微紅,卻是肯定地作答。
能如何呢?放一把火燒了,死去的人也不得超生,這些女修又何止是被采補,死前應還經曆了別的。
難以想象,清月門外表一派風光霽月,內裏黯淡無光,更是肮髒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