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馨媛一手去扒夜洵瀾的手，一手死死地抓著床單，從開始的掙紮，漸漸地雙眼翻白。
“師兄……我爹……”玉馨媛試圖喚起他的記憶，能看在她父親他師父的麵子上，放了她。
銀色的瞳孔有一瞬間閃過掙紮，可手上力道並未減下來。
“圖。”夜洵瀾道。
玉馨媛的嘴角和指尖沁出血來，艱難地開口：“殺了我，她也得死。”
沒有魂引，三魂七魄永遠都差一步才能融合，分散的魂魄，會越擴越大，直到爆發的一日，七竅流血而亡。
夜洵瀾痛苦地緩緩地鬆開手，他沒有辦法，他不能。
玄盈的劫，不是剖丹，而是聚魂，她走時的那天他便知道，隻是前世沒有等到那一日，卻在鳳凰山上見證了她的隕落。
老天的安排，他不服。哪怕他用魂墜全都引到了自己身上，在光輝的背後變得人不人鬼不鬼，還是來不及。
那日蠱族，她問魂靈圖的下落，對他而言又何止是心驚。
她是不是也早就知道。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不會，也不能，讓她就這麼……
眼裏的漩渦一圈又一圈地旋轉著，“看著我。”
玉馨媛聽到聲音，從猛咳中轉頭去看他，縱使現在麵目可憎，幾乎全部相貌隱在了光圈後，可那一雙攝人心魄的眼睛，讓人忍不住就此沉淪。
目光變得迷離，神識逐漸恍惚。
魂靈圖是師尊送於她的，以噬心咒相連，除非她肯拿出來，不然誰也取不走。
她死了，阿盈便無救了。
可她活著，便會威脅他，同樣不肯將東西給他。
“看著我。”夜洵瀾又喚了一遍。
玉馨媛呆愣愣地看著他，白茫茫的一片，什麼也看不清。
“在哪裏？”夜洵瀾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