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何事還難住了素有神判之稱的薛大人?”南暮決笑臉盈盈詫異開口的問道。
“二皇子過獎了,薛某那日到銀聚堂去,聽堂中小哥說道,朝中有一不成文的規定,說是民間商鋪的銀子除錢莊外,不得私自大行流通是這樣嗎?”薛無為淡淡笑之問道。
接過宮女手中遞來的茶盞,卻見手中突然多了一個異物,那女子雙手微微顫抖,低頭垂眼,薛無為不覺多看了兩眼,卻看不清模樣。
“嗯,是有這麼回事。此事不是秘密,怎的薛大人不知道?”聽及薛無為提及此事,南暮決淩厲的眉毛淺皺,這事南隴國上下皆知,為何薛無為偏偏前來問他?
“此事倒是知曉。隻是現下有一事需要殿下幫忙。”薛無為說的臉色微紅,倒讓南暮決疑惑不已。
“薛大人有何事盡管開口,本皇子若幫的上的一定幫忙。”南暮決倒也應答的爽快利索。
“倒也不是什麼大事,薛無為不日前曾存下些許銀兩,但近日有些急用。聽聞二殿下掌管著民間錢莊的監督權,特來求張免赦令。”說完,薛無為故作羞愧的低下頭。
“哈哈哈,原來如此!小事一樁,薛大人何須親自跑一趟?派個奴才前來就成了。”南暮決聽罷,頓時笑開了顏。
薛無為有求於自己,他倒也願意做這個順水人情,那人說過,薛無為身上有他們想要的東西!
接過奴才手中的筆墨紙硯,當場為薛無為寫下了免赦令,還著人取來了自己的印章。
“薛某先謝過二皇子殿下。”見事已成,薛無為不禁勾起一彎玄月,侃侃起身行禮道。
“薛大人,那宮女案查的如何了?”一旁默不作聲的粟妃終是忍不住開口問道,一雙媚眼還探究的看著薛無為。
寧德宮一事,薛無為已然成了她的眼中釘,若不是決兒攔著她,隻怕她早已對她狠下殺心。
“回粟妃娘娘,嫌犯南暮笙都已經暴斃,此案破不破還有什麼關係?”薛無為眉眼淡淡的說著,言下之意已然明了。
“本宮就知道,薛大人是聰明人。”粟妃捂嘴笑的花枝亂顫,眼神直勾勾的盯著薛無為。
“謝粟妃娘娘讚譽。”又是一聲道謝,已然將她的耐性磨沒了,隨即站起身行禮,“娘娘,二皇子殿下,無為還有事,就先不打擾了。”
“本宮送薛大人。”靠著宮女攙扶著自己,粟妃緩緩站起身來。
“多謝娘娘。”
直至走出夙鳳宮好遠,薛無為笑僵的臉色才緩和了些,幸而她走的快,不然隻怕自己真的繃不住了。
“公子為何走這麼急?”見薛無為隻顧猛的往前衝,菁苓小跑著跟上去,氣喘籲籲的問道。
“沒事,隻是不想與那人多待罷了。”薛無為緩緩放慢腳步說道。
“公子……”菁苓小心的叫了一聲,看著薛無為深沉的臉色更是擔憂不已。
“我們走吧,今晚還有事做呢。”寬慰的對菁苓笑了笑,薛無為淡淡說道。
今晚,有些事應該會有一些了結了吧?
沉寂的瀟然宮,南暮歌深眸凝神的盯著薛無為:“你確定要赴約?”
“嗯。”簡單明了的兩個字代表了她的決心。
“我陪你。”
既然改變不了她的決定,那不管黃泉陌路,他陪著她便是!即便是陷阱,也好過她一人去承擔。
“不必,我一個人去就好。”淡淡一笑,拒絕了他的好意,似是察覺到此話的不妥,方又說道,“五皇子你要記得,如果我失敗了,你便是我最後的希望!”
希望?
看著薛無為沉定的模樣,南暮歌似困頓似解惑,心中一閃而過的痛楚也漸漸撫平。
“把這個帶上。”南暮歌突然從脖間取下一隻福袋,不由分說的給薛無為帶上,“這是我母妃留給我的,能保平安。”
薛無為震驚不已,想把福袋取下被他攔了下來,隻見他眸子清亮的看著自己,
“我等你回來!”
夜半時分,宮裏已到了宵禁時辰,宮中除巡查的宮廷護衛外無一人在走動。薛無為孤身一人來到皇宮中偏僻的山角處,也是小七失蹤前出現的最後一個地方。
那人既然把自己約到這裏來,就說明此地跟小七的死脫不了幹係,隻是,小七到底知道些什麼秘密?以至於被殺人滅口。
冷冷的站在湍急的河流前,風吹的薛無為衣擺翩翩飛舞,她靜靜的沉思著,今晚的河水要比勘察那天的急的多,仿佛知道有什麼要發生一樣。
“都這麼久了,出來吧!”時辰一點一滴的過去,薛無為淡淡一聲出口,嚇得山洞中人驚慌失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