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手一揮,幹淨的宣紙上赫然印上了一副景致宜人的山水畫,乍一看,這畫分明就是前些日子血影羊皮紙上的那副,一模一樣。
“這是……?”南暮歌清秀的眉眼仔細的端詳了許久,卻也未看出是什麼地方。
“五皇子見多識廣,卻也沒見過這個地方?”薛無為淡眉淺皺,略微失望的問道。
她以為,南暮歌至少能給她一點點的線索,也好過大海撈針。
“不對……”眼眸一直放在山水畫上的南暮歌顯然沒有察覺到薛無為淡淡的失望,一直困惑的盯著那副畫。
這畫明顯有問題!
“哪裏不對?”見有苗頭,薛無為連忙出聲問道。
“這幅畫不對!”南暮歌眸子微亮,指引著薛無為看過去。
“你來看這裏,流淌的溪流直流向山下的叢林,可這裏的叢林卻是枯木,天上又是豔陽高照,既不缺水,又不卻陽,為何叢林幹枯?沒有道理啊!”
一番話聽得薛無為眼眸一亮,仔細看來竟發現這幅畫儼然就如南暮歌所說那般。
“既然這世上不存在這地方,那這幅畫的寓意何在?”薛無為喃喃自語著,絲毫沒注意南暮歌探究的雙眸。
“薛大人這幅畫哪裏得來的?”南暮歌深眸複雜的看著她問道。
“薛大人?”
“呃,何事?”回過神來的薛無為猛然回應道。
“本皇子問你,這畫是從何處得來?”複雜的看著薛無為,總覺得她似是有事瞞著。
“因緣際會罷了。”薛無為淡淡一笑,並未告訴他實情,“既然這畫有問題,那無為便拿回去銷毀了。”
伸手就要收起桌上的這畫,其實說與不說倒也不是很重要!血影的目的是讓她幫他尋找東西,而不是她的命,又何須讓他人為自己擔憂?
“等等……”
驀然,薛無為拿著畫的手被南暮歌緊緊抓住,隻見他神色凝重的盯著被卷起一半的畫卷。
一時不知他要做何事,薛無為竟楞住一動不動,等待著他下一步動作。
“這畫裏好像隱藏著一行字。”明了她的疑惑,南暮歌拿過她手中的畫軸,方又動作緩慢的打開來,又順帶把畫調了下擺放方向,將畫稍稍折起一塊。
“你看,從這個方位看去,流動的溪水經過的彎曲河道與叢林交彙在一起,像不像是隱藏了一行極小的字?”南暮歌一邊說著,還不忘指給薛無為看。
“這字是……”薛無為困惑的朝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眼珠子瞪得越來越大。
這行字?
“如果不是把畫折起來一角,根本就不會被人發現。”南暮歌說著臉上神色越來越凝重。
很顯然,他也看清了這行字!
一人一寸,東宮!
“薛大人,可否告知本皇子此話是何意思?”南暮歌探究的看向薛無為。
一人一寸乃為付,朝中姓付之人隻有一人,那便是兵部尚書付大人;東宮,世人皆知東宮指的是太子府,東宮和付大人竟然出現在這幅畫中,是巧合還是與這幅畫有淵源?
見薛無為仍一臉悠然淡定之色,南暮歌不由得聲音冷了些許:“此事茲息重大,這畫又來曆不明,且危險重重,薛大人最好如實告知本皇子。”
“不過是一幅畫罷了,五皇子未免太過多疑。”神色淡淡的收起畫卷,嘴邊淺淺的笑著。
驀然眼眸變得犀利,緊緊盯著南暮歌:“還是說太子府真的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緩緩走到點燃的火苗前,看著手中的畫卷慢慢燃燒起來,升起的火焰囂張的竄的老高,一如畫中的人。
“薛大人,你這是做什麼?”驀地快速上前,想奪下薛無為手中正熊熊燃燒的畫卷。
順著畫卷興許就能找到是誰在陷害東宮,但若燒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五皇子,無為這麼做才是為東宮著想。”一個側身躲過了南暮歌的搶奪,看著手中的畫一點點的燃為灰燼,薛無為方拍拍手,抖了抖手上的灰。
“五皇子想想,這畫中意思這般明顯,倘若真的有人想對東宮下手,那這個東西隻怕會成為最好的無證。”薛無為迎上南暮歌憤怒的眼眸,從容不迫的應對。
“五皇子是聰明人,自然知曉在宮中踏錯一步便是萬丈深淵。”
靜下心來的南暮歌深深的凝望著薛無為,想分清她的話是真是假,但不得不承認,她說的的確有道理!若真的被有心之人利用,隻怕會害了太子殿下。
“即便你說的在理,那現下該如何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