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人高的草叢被風吹的輕輕擺動,燒過的紙錢隨風揚起,肅靜的後山莫名的流動著一股詭異的氣息。
“誰!”
薛無為突然感覺到身後有人,猛然回頭大嗬一聲,冰冷的聲音在山間回響。
“你的警惕心太低了,今日若是他人,你早已身首異處。”一襲淡藍色衣袍身影緩緩從草叢中走出來,淡淡的說道,“報仇靠的不是一腔怒火,一個連自己都保護不了的人何談報仇一說?”
薛無為看到來人,清眸裏閃現點點星光,卻在聽到來人的話後自嘲自憐:“我自然知道!在這個武林高手橫行的世道,別人殺我猶如殺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若非如此,娘也不至於慘死!她空有一身醫術和破案能力在這裏卻顯得那麼沒用。
“既然知曉,就該迎難而上,你要麵對的敵人不隻是一個江湖高手!”月公子深眸冷冷淡淡的望著她。
“不知公子有何高見?”薛無為低聲下氣地虛心請教,在這裏,月公子確實比她更有優勢。
“你若願意,竹林軒永遠是你的家!”
一雙深不見底的瞳孔堅定不移的望著她,竟讓人一時分不清真假。
“公子大恩,無為無以為報!”無論真假,這份恩情她是還不完了,想想若不是他,自己或許已經死了,那晚的感覺既真實又縹緲,猶如南柯一夢,隻是今日的他看來卻又遙遠了許多,讓她有些捉摸不定。
“本公子幫你自然是有我的道理,薛公子可不要誤會了,還是說你覺得本公子是那種樂善好施之人?”月公子邪魅一笑,儼然一副嘲笑她自視甚高的模樣。
薛無為一愣,不可置信的望著他,眼前的人嘴角噙笑,深眸裏閃著絲絲冷意,與那晚那人猶如天地之隔,始終無法把他和那晚的人重疊在一起。
“成大事者,往往最不需要的就是情!有了情就有了軟肋,凡事束手束腳。”月公子回眸淡然一笑,“這麼蠢的事你以為本公子會允許發生嗎?”
此時,薛無為懂了!她苦笑一聲,原來不過是她自作多情!既然如此,她也不必感念於他!
“那薛某請問,不知月公子肯這麼幫我為的是什麼?”收拾好情緒,一雙清眸靜靜的看著他。
“薛公子莫不是傷心的過了頭,早已把皇上的密令忘得一幹二淨?”月公子不屑的看著她,冷哼一聲。
薛無為本以誠待人,卻不曾想這月公子句句刺耳,處處針對,一時不免惹怒了她。然,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薛無為忍了又忍,終是沒有爆發。
“原以為薛公子會讓本公子另眼相看,卻沒曾想,薛公子連自己的家事都處理不了,沒辦法,本公子隻好自己來查了。”月公子輕描淡寫,言語間輕佻,隻聽得薛無為怒火攻心,一時情急,直接抽出懷中的尖刀刺向月公子。
隻是,她哪裏是他的對手,單手卸下了她的尖刀,另一隻手毫無預警地竟直接摟上了她的腰。
“哼!脾氣倒是不小,隻是你還嫩了點兒”貼近了臉,溫熱的氣息吹拂在她的臉上,腰間的手竟還不自覺的亂摸。
薛無為氣的渾身發抖,突然,腦中靈光一閃,她朝月公子嫣然一笑:“公子啊,有沒有人跟你說過,色字頭上一把刀啊?”
空閑的手銀光閃閃突然朝月公子的屁股狠狠地紮了下去,動作幹脆利索,毫不手軟。
“那有沒有人告訴你,老虎的屁股摸不得?”月公子冷笑一聲,未見動作薛無為拿著銀針的手已被他死死的捏著手腕,隻需稍稍用力便會斷掉。
右手被他捏的生疼,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滑落,可她卻強忍著一聲不吭,連句求饒的話都沒說。
“哼!希望你的本事和你的脾氣一樣大。”月公子猛然甩開她的手,言語冰冷刺骨,“屍體已經有人去衙門認領,剩下的就交給薛公子了。”
轉身瀟灑的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