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璿十三年,七月二十三日,下大統。蘇渝攜子蘇殊,北防有功,封蘇候,爵位世襲。同年,蘇殊娶左相王獻之女王琳為正室,次年誕一子。
赤璿十九年,宰相王獻之私通南希國,罪大惡極,於秋日問斬。王獻之女王琳為蘇殊妻,禍及蘇家,故廢夫人之位,長子蘇航除世子之尊。扶側室方源為正,卻遲遲沒有封世子。
赤璿二十九年,北夷進犯。朝中無人,蘇殊啟明,北上抗寇。方源為使自己的兒子可以繼世子之位,向長子蘇航痛下殺手。此時,蘇航也不過十五歲。
檀香山,蘇航中了毒標。因為從體弱,未有習得半點功法。失足跌落懸崖未果……
三年後,檀香山檀香閣。一個風度翩翩的公子合上宇王和敬王書,一陣苦笑南下心頭。不知何時,江湖皆知檀香閣主熟讀下書、心懷下計,卻讓諸皇子難忘此情,得帆者、得下!
公子帆心頭一陣淒涼,緩緩開口:“諸子何意?”雖在問他人,實則是問自己。卻又言:“先閣主秋謂我行勿違心,今諸王誠邀帆共商國計。帆雖不戀功名利祿,卻也心懷下!”他,已給出了答案。
許久,公子帆一人獨立簷下,山上一抹桃紅,三年了,他在此橫觀下、縱聽朝綱風雨變化,隻為今日一線反擊。
身後,一名妙齡少女走出,微言:“兄長已經決計離開了?”臉色卻有一絲蒼白。
“離開,隻是為了有機會為蘇航正名。但,不是長遠之計。”公子帆看著遠方,心中有一些動搖。
“既然兄長心意已絕,婉兒當時照顧兄長。”隨即,便回到閣裏吩咐了。
公子帆看著婉兒的身影,眼睛微微一眯,不知該些什麼,隻能仍她去辦。公子帆輕咳一聲,歎了口氣,老毛病了……
不久後吉日,公子帆已出現在京城城外。他並不急著進京,而是四處打聽京城裏的情況,做出最有效的判斷。三年,雖然朝局有些變化,也不過是東宮下台罷了!
三年前,就已經有人彈劾其門下,隻不過礙於太子的身份,一直未果,現在如此,也是理所應當。太子一廢,便是敬王、宇王左右衡量。不過,二人形勢相當,估計相互牽扯起來比較麻煩。
一日,公子帆看著暮色,向婉兒道:“我們今晚步行進城。”
“步行?”婉兒不解。
“宇王和敬王排查車輛,就是為了查到我,我偏偏不能給他們這個機會。”
婉兒不解,公子帆也覺得沒必要向她解釋太多,然後讓他們駕著空車在蘇府門前等候。蘇府,是他的第一站,且要拿到兵權。離開,三年了,心,微微一痛。
蘇府地處京城中南,環境不錯,而且偏離鬧市。當初這裏曾是開國左相之府,後遭受一係列原因,舉家遷至杭州,再也沒有回來。當年,蘇渝與蘇殊北伐有功,便將這裏賞作了蘇府府邸。
剛剛入城,便聽到了有官兵查問公子帆的馬車。公子帆看著他們輕搖頭,默不言聲,實在是太招搖了,何況他不願意如此,自己也不過是個謀士而已!
蘇府前,二人被攔下,公子帆不緊不慢的從懷中取出一封信,十分恭敬地交給門口的下人。見公子帆的態度十分謙卑,下人們也緩和了一分態度,前去通稟。
很快,府門大開,公子帆的心突然緊了一下,但是臉上沒有太多變化。來者正是蘇殊,看著他,公子帆為先躬身道:“蘇候安康。”
蘇殊滄桑的麵容上多了一份欣喜,連聲道:“先生不必多禮,且入府中適。”
二人在堂中喝茶,蘇殊微微一笑:“想不到,江湖上所稱讚的檀香閣主雲帆,竟然還如此年輕,正是所謂少年出才子啊!”
“蘇候言重了。”公子帆輕呡一口香茗,微言:“若是蘇兄還在世,蘇府,怕是光耀明媚了。”公子帆此言,去是提起了蘇航,故人來、未敢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