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喬蕎。”
沈顧用晦澀的嗓音喊了一聲她的名字,喬蕎回身,他從兜裏拿出了什麼,直接塞進了她的手裏。
然後,也不等人反應,又快速的走了。
喬蕎愣怔片刻,低下頭拆開了那質地好的絨質盒子,裏麵安安靜靜的躺著一條手鏈。
那盒子裏還有一張卡片,清俊的字體,像沈顧這個人一樣。
上麵生日快樂那四個字讓喬蕎心咯噔了一下子,她收緊了盒子,快速的向著寧家走過去。
“我下午要走,三點的飛機,這一別就不知道多久才能見到了。”沈顧帶著醉酒後的疲意,眼睛裏充滿紅血絲。
正抬手要開門的時候,裏麵傳來的的聲音打斷了她的動作,“昨天我喝瘋了,如果說了什麼過分的話,你原諒我吧。”說實話,沈顧的腦海中隻有幾個零星的片段,零星的記得寧錚來了。
他和寧錚之間好像鬧了不愉快,具體的他不記得。
他隻是心裏發堵,所以一大早的就來了。
“嗯。”寧錚淡淡的應允。
沈顧低下頭,菲薄的唇抿緊,“還有。”
他似乎還有話要說。
“你好好對她。”
說完,沈顧上前給了寧錚一個巨大的擁抱,像男兒般的離別,不動聲色卻又刻骨銘心。
沈顧走到門口,打開門的時候,恰好撞見了呆呆的站在門口的喬蕎。
他久違的對著她笑了,他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再見,喬蕎。”
喬蕎仰頭,笑意和煦,“再見。”
沈顧離開之後,身子陷入沙發之中的寧錚抬起頭來,眸色如墨海,漆黑無光。
……
一個星期後,盛元。
肖力大步的進了助理室,交給了喬蕎一份文件,並鄭重道:“喬助,這個項目你和小鹿去盯一下。”
喬蕎看了一眼,這個項目是這兩天剛談下來的合作。
與盛元合作的公司就在鄰城。
“班車已經來了,抓緊下去吧。”
喬蕎點頭,起身收拾,小鹿一點也不慢。
在上車之前,小鹿轉身看了一眼公司,開口抱怨了一下,“這一去啊,不到晚上是回不來了,你知道麼,那公司特別的偏僻,周邊都沒有酒店,看天氣預報,北城要下雪,不知道那裏有沒有受影響。”
本來喬蕎還沒覺得小鹿的惆悵沒有道理,可是當談完案子的時候,她才發現C城已經下了雪,更壞的消息是連高速都封了。
小鹿的年紀小一點,頓時就沒了主意。
沉悶的夜色配合著泛著紅的天,雪花一片一片的飄落,路上的車都很少。
更令人鬱悶的是,小鹿說的對,她們連個落腳的地方都不好找。
沿著路邊走了好久,才看見一家賓館,燈牌近乎壞了一半,帶亮不亮的有點蕭條。
可是沒餘房了,兩人耷拉著腦袋坐在沙發上,縮了縮身子。
喬蕎本想著打車去市裏,奈何半天也不見一輛車經過,伸手攔人家也不停。
屋裏的暖氣不熱,喬蕎的手都僵了。
她和小鹿靠在了一起,疲困上腦,眼皮有一搭沒一搭的合著,終於撐不住,將眼睛閉上,沉了呼吸。
後半夜的時候,喬蕎感覺到有人在扯著什麼,她朦朧的睜開眼睛,對上了一雙混沌的眼睛,那人是個小偷,拽的就是她手中的包。
睡意一下子被趕走,小鹿也沒她的動作給晃醒了。
“把包給我!”那人凶神惡煞,用力的奪著,見喬蕎不鬆手,他亮了一把刀出來,直接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兩個女人在這裏,他是不怕的。
小鹿被這架勢嚇了一跳,平時方毅交過她一些防身術,於是她抬手就劈向了搶包的人,不知道是力道不夠還是學藝不精。
那人的手隻是微微晃了晃,隨即瞪大眼睛,被小鹿給惹惱了。
他舉刀就去紮小鹿,喬蕎死死的抱住了他的手,喊道:“來人啊!來人啊!”
這好歹是個賓館,既然沒空房了,那麼住客一定很多,可是喬蕎似乎想的太好了,她幾乎喊破了嗓子也沒人來。
男人的力氣比她大,大力的將她甩開,似乎是因為她的呼喊徹底激怒了他。
舉著刀怒氣衝衝的向著她走了過去,目光死死的落在她白皙的脖頸上,舉刀刺了下去。
小鹿近乎被這陣勢嚇蒙,害怕的閉上了眼睛。
喬蕎心裏一驚,心跳一下子破了表,她知道自己躲不開了。
隻是想著不看著還好些,於是她閉上了眼睛。
想象中的疼痛沒有傳來,持刀行凶的男人突然痛呼一聲,手中的刀哐當的掉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