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陸朗這麼正經的說這話,展盞笑得更加開懷了,坐進車子的時候,“大款,以後靠你了。”
陸朗不說話,隻是嘴角更加彎了。
車子開出小區,展盞才察覺到自己剛剛居然什麼都沒考慮就跟著陸朗走了,果然,女人都是一樣的生物,看見煙花鮮花這些東西都會失了智,連她也沒可能免俗啊。“陸朗,我們去哪裏啊?”
陸朗笑了,幸虧她反應慢,否則按照平時展盞的性格,他不一定能把她帶出來,“把你賣了。”
展盞作驚恐狀,雙手抱胸護住自己,“賣給誰啊?”
“我。”
這麼一個簡單的字,卻讓展盞屏住了呼吸,雖然之前不是沒聽說過陸朗說那麼直接的話,但是現在的展盞覺得陸朗帶著一種無比堅定的語氣。
車子駛出幾分鍾後就停在了一扇木製大門麵前,展盞向下看去,有一個小小的湖,穿過彎折的木製走廊,來到入口,上麵爬滿了不知名的花,在燈光的照耀下顯得嬌豔欲滴。
這看起來像是一個獨立的別墅,可她不認識這裏,在陸朗拉著她走進那扇門之前,展盞忽然停住,反手拽住陸朗的手臂,看著陸朗的眼睛,“你幹嘛都不問我願不願意?”
陸朗也停住,轉過身,他站得比展盞高一個台階,展盞隻能費力的仰視著,“如果我問了,答案會是肯定的嗎?”
問題被反拋回來,展盞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回答,隻好垂下眼簾。
陸朗按下最後一個密碼,門叮得一聲打開了,然後退開。展盞向裏麵看了一眼,黑乎乎的,什麼都看不見。
雖然心底有著很多不確定,但她還是在陸朗的注視下走了進去,身後的光亮突然消失,傳來砰的一聲悶響,展盞就真的什麼也看不見了。
展盞被嚇了一跳,不敢隨便走動,她喊道,“陸朗?”
話音剛落,身後傳來光亮,展盞轉身,麵前的簾子慢慢揭開,隨即,一個用蠟燭擺成的愛心慢慢的出現在前方,滿屋子的鮮花,氣球,還有各式各樣的玩偶,閃著七彩光芒的小燈,巨大的心形蠟燭裏,陸朗懷裏抱著一束火紅的玫瑰花,眼角帶笑的看著她。
“展盞,我知道你不喜歡過生日。因為你人生中第一個給你過生日的人,再也不會回來。可是我同樣也想在你生日這天,告訴你,從今天至以後,你的每個生日,我會一直在。”
一隻氣球適時的飛到她麵前時,伸手抓住那隻帶著大大的微笑的氣球,從心底冒出來的感動讓展盞再也忍不住眼淚,慢慢的走下樓梯。
可是離陸朗越來越近,展盞的眼睛越來越模糊。
想起15歲生日時候那個小小的蛋糕,和爸爸那生澀的生日歌,展盞好像怎麼忍也忍不了,喉嚨裏漲得疼,還沒走陸朗麵前就停了下來,抑製不住的大聲哭了起來。
他那麼了解她,還那麼在意她。
在社會上高高在上、威嚴霸道,在商場殺伐決斷說一不二,被雜誌評為精英青年,被那麼多名媛爭著要嫁的男人,竟然為了一個不太把他放在心上,回答總是不走心的她精心布置了這麼浪漫的場麵。
她是有多沒心腸,才會認為陸朗和那些人一樣,不會認真的對待感情。
她是多不堅定,竟然因為程舟揚短暫的出現就忘了還在等著她的陸朗。
剛開始展盞哭,陸朗還在意料之中,可是展盞這一放聲大哭讓陸朗頓時亂了手腳,趕緊扔下那束玫瑰花,大步跨到展盞麵前,伸手把她擁入了懷中。
心中止不住的懊惱,怎麼會演變成這樣呢,哪個環節出錯了,還是他哪裏做的不對,難為陸朗這個33歲的男人費盡心思終於布置好這一切,卻沒想到這浪漫的氛圍演變程悲劇現場。
可是他現在又不好意思問出口,隻能任由展盞把鼻涕眼淚都往他衣服上擦。
聽著展盞這崩潰的聲音,不知不覺的,他居然生出了歡喜,展盞一定從來沒在其他人麵前這麼哭過,在這之前,他從未見過她的眼淚。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展盞慢慢的平靜下來,她別開眼不敢看陸朗。
陸朗失笑,伸手抹了抹她臉上的淚痕,“哭夠了嗎?”
點了點頭,微不可聞的回答了一聲,“嗯。”
陸朗牽起展盞的手,帶她繞過蠟燭,展盞偏過頭看見滿地已經快要燃完的蠟燭,突然好心疼,她蹲下去,“這是你自己擺的?”
沒有回聲。
展盞站起身扯過一個氣球,“這是你弄的?”
還是沒有回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