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服務員進來，“你們點的酒到了，要杯子嗎？”
一聽酒來了，所有人都開始起哄，“要什麼杯子啊，吹瓶子啊，你說對不，趙致函？”
趙致函起身，把酒分到了所有人手上，“那當然，今晚不醉不歸。”
沈莊扶額，她就知道是這樣，這群人，那麼多年了，沒一點改變。
可憐巴巴的看向展盞，奈何那丫頭不知道想什麼呢，一直沒抬起眼看她。
被服務員打斷了的展盞一直在回想剛剛張躍說了啥，什麼托付？
抬頭看見沈莊一臉心疼的看著自己男朋友的樣子，展盞才反應過來，同情的看著他倆，今晚趙致函大概別想豎著出去了。
對著沈莊做了個無可奈何的表情，“你男朋友咯。”
飯局的結尾，趙致函喝得不省人事，這邊也倒了兩個，張躍還能站穩，亂七八糟的叮囑著司機地址。
程舟揚扶著趙致函，臉色有點白，但站的很穩，不像是喝了那麼多酒的人。
展盞插兜站在後麵，不由覺得山外有人，他們身邊竟然還隱藏著比張躍還能喝得人物。
幾個人都不能開車了，程舟揚看著展盞下車之後也下了車，“我送你進去吧。”
展盞趕緊拒絕，“不用了，你也喝的不少，回去洗個澡早點休息。”
程舟揚執意下了車，“走吧，我喝的不多。一會叫車來就行。”
現在光線更加明亮了一些，展盞看見程舟揚的臉色好像比往常白，“你真的沒事？我看你臉色很白啊。”
程舟揚伸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臉，確實有點涼，“燈光吧，我本來也偏白。”
這個解釋展盞無法反駁，誰叫人家是真的有一張偏白的皮膚呢，隻好由著他跟在身後。
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真的喝多了，莫名覺得現在的展盞很美，路邊有條長椅，他開口，“你急著回去嗎？”
展盞偏頭，“啊？不著急啊。”
指了指椅子的方向，“要不在這邊坐一下吧。”
本來應該是毫不猶豫地拒絕的，可是現在展盞的心底有些搖擺不定，他們之間，現在還是可以一起坐著聊天的關係嗎，又或者，像程舟揚說的那樣，真的能是朋友？
展盞一直沒答複，程舟揚輕輕按著胃部，徑直走了過去，他現在有點撐不住，但他舍不得展盞走，這種情緒讓他也很苦惱，於是他沉默著自己坐在了椅子上。
偏過頭看了看程舟揚，展盞終於還是走了過去，“沒想到你這麼能喝酒？我一直以為你不太喝酒的。”
心底的緊張隨著展盞坐下來消散了，他把所有力氣都放在背後的椅背上，“上學時候的確是不太喜歡喝，工作了必要的應酬少不了，慢慢的練了起來。”
“你也會打麻將了，記得那時候你跟我說永遠也不要學的。”
“公司老板們都好這口，不會的話會被扣工資。”
展盞莫名的被這句話逗笑了，那時候程舟揚跟她說的話總是很正經，勸她好好學習，勸她要有理想，不要貪玩，從來沒想過會說到這些。
“你說的這麼認真，我都要相信了。”
程舟揚盯著展盞明媚的笑容，“你不信嗎？”
“嗯，不信。”
空氣靜止了幾秒，程舟揚突然開口，“展盞？”
“什麼？”
程舟揚那一瞬間腦海裏閃過了很多話，即將脫口而出，可還是止住了，他回過頭看著前麵的路燈。“就是覺得好像從來沒有這樣跟你聊過天，很好。”
展盞捏緊的手指鬆了下來，“誰說沒有，大一的時候我們就經常聊啊。不過想到那時候，好像總是你照顧我，總是耐心的回答我好多無聊的問題，現在想起來，我那時候好煩人哦，怎麼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
展盞問過些什麼問題，程舟揚已經沒了什麼印象，隻是模糊的記得，那時候展盞的問題確實很多，一開始大部分時間他們之間的對話都是她問他答。
“那時候我總是打擾你，害你沒有好好寫作業，沒有早點休息，還跟你喊餓，你大晚上給我送夜宵，給我買感冒藥，回家還特地等我一起幫我拿行李箱。你怎麼那麼耐心，不嫌棄我，陪我說了那麼多廢話？”
這好像是展盞第一次對他說那麼多話，可是他突然有點不想往下聽了，“展盞。”
突然被打斷的展盞頓住，“嗯。”
“不早了，你早點上去休息吧。”
明明沒坐幾分鍾，她還有話沒說完呢，可是既然都開口了，展盞也就不好再接著說，算了吧，那就改天再說。
展盞站起身，“那你趕緊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