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自己等這一天等了多少年,浪費了多少時間,為此流了多少眼淚。
明澤深在她耳邊說,“真好,你還在我身邊。”
是啊,真好,他們又找回了彼此。她也回答他,“真好,你也在我身邊。”
明澤深和年憶,從初中就認識了,那時候,年憶是掌上明珠,明澤深也是一家少爺,各有各的驕傲。
年憶從小被捧在手心裏長大,後來媽媽帶著她嫁給了現在的丈夫,也依然對她無限寵愛,年憶理所當然的長成了嬌嬌小姐的樣子,隻是母親的去世,讓她一夜之間變了樣子,有些沉默寡言,性格有些令人捉摸不透。
明澤深在一個軍人世家長大,但是因為哥哥參軍不幸殉國,所以家裏把他當成了商人培養,以便將來繼承家業,也因為家人溺愛,明澤深桀驁不馴,從出生開始就沒少惹禍。
而年憶,大概就是他這輩子惹得最大的禍。
年憶是初三時候轉來他們班的,理所當然成了班裏最漂亮的女孩子,很多男生都喜歡逗她玩,而那時候的年憶脾氣極其不好,那些男孩子都被年憶痛罵過。
畢竟年少不知事,學業對明澤深沒有吸引力,其他一些新鮮事情他倒是很感興趣,比如說,新轉來這位長得漂亮但是不愛說話的女生。
於是有一天,因為一個打賭,明澤深在年憶下課去廁所的路上堵住了她,嚇掉了年憶懷中抱著的衛生巾。
當天晚上,明澤深就被自己老爸揪著耳朵送到了陸家大廳,不但被痛打了一頓,還被一大一小兩個男人的目光惡狠狠的洗禮了一個小時。
責備倒是沒有多少,但卻從此結識了陸朗,與年憶也就結下了孽緣。
不過那天過後他才知道,年憶沒有媽媽,而她那故作逞強的壞脾氣,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
年憶因為自己的一句無心之語害得一個男生被當麵痛打,有些愧疚,偶爾也會回答一下明澤深的問題。在陸朗和明澤深去玩的時候也會幫忙打掩護,替明澤深開脫。
雖然嘴上不饒人,但明澤深也開始有意無意地照顧年憶,漸漸的被年憶吸引。
和所有冤家一樣,他們在成長的路上發現了彼此的好。高二的時候,他們正式確定了關係,但是一年之後,年憶為了夢想去了電影學院,明澤深卻必須要為了家族企業去學企業管理。
後來,年憶的名氣越來越大,開始全世界跑,明澤深也正式執掌公司,很多時候都在國外國內不停飛。
明澤深家的企業在巴黎有個分公司,很多時候他都會在那邊工作,年憶也經常會飛過去找他,兩個人在一起最多的時間,大概就是在那裏度過的。
長時間異地讓兩個人更加珍惜彼此在一起的時間,卻也滋生出了很多矛盾。
而最激烈的一次爭吵,也是在那座他們最懷念的城市,當時明澤深剛好去處理一些事情,而年憶也恰巧去巴黎拍攝畫報。
在巴黎的街頭相遇時,兩個人事先都不知道對方也在。
而那時,明澤深的手臂上,掛著一個金黃色頭發藍色瞳孔的外國女星,身材妖嬈的貼著明澤深,一臉不屑的看著年憶。
年憶痛心於明澤深的口是心非,明澤深不理解年憶的執著。
明澤深不止一次提過不願意她繼續拋頭露麵,他要她安心待在他身邊。
因為母親的命運影響,年憶執意要在電影這條路上走下去,她要實現自己的夢想,要活成自己的樣子。
他們誰都不肯讓步,最終踏上了相反的道路,從此受傷各自舔舐傷口。
明澤深不再回國,身邊的女人,換了一個又一個,卻總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忍不住搜索年憶的名字。
年憶回國,不再輕易去那個城市,拚命地拍戲,接代言,用工作麻痹心,偶爾靜下來,還是想念那個陪她走過很久的人。
明明誰都念著彼此,卻誰都不肯主動聯係,不知道自己在執著什麼,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麼。
在明澤深看到年憶因為身體原因住進醫院的新聞時,他終於忍不住撥通了陸朗的電話,“她,還好嗎?”
陸朗對明澤深說,“如果真的愛她,何必死死撐著你那微不足道的男人氣概。”
“回來吧,除了你,她不會想要任何人給的幸福。”
當明澤深看到一臉蒼白的年憶時,他終於懂得,驕傲有什麼用,隻不過給相愛的兩個人徒增煩惱罷了。
原來人生,再怎麼愜意,不和愛的那個人在一起,都沒有一絲幸福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