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出院,我多開些藥,傷口要注意些,不要濕水,更加不要劇烈運動。”

沐如風:“……”。

雷一諾:“……”。

“那我先去開藥,等會送過來。”梅森說完,就趕緊開溜了。

……

“你這麼急著出院幹嘛?”雷一諾真不懂。

男人掃了她一眼,然後才幽幽開口:“我幾天沒洗澡了?”

男人的反問,讓雷一諾忽然就沒了聲。

這些天這男人就總說要洗澡,但她不允許,當然醫生也沒說可以下床,更加沒說可以洗澡。

但沐如風不止一次提出,讓她幫忙洗一次澡,說身上的血腥味太重受不了。

她自然不會幫,再怎麼說,他們之間的關係還沒有密切到可以做幫忙洗澡這樣親密的事。

彼時,雷一諾的腦中出現穆雷皓的身影,如若換成是穆雷皓,或許她還可以勉強考慮一下……

“我可以給你找個護工。”雷一諾清了清嗓子,好心地給出一個建議。

見男人的臉色更加沉了,她便再給了個建議,“要不給你找個小護士?”

雷一諾想著:這男人有可能嫌棄護工年紀稍大,這護士年輕貌美,應該沒什麼問題了吧?

“我想要什麼你不知道?”男人含情脈脈地看著她。

雷一諾真不想理人,“我沒有服侍人的興趣。”

男人:“……”。

“你自己看著辦,想折騰就使勁點,最好別讓我看見。”

說完,雷一諾就蹦躂著離開了病房,男人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她的身影漸漸消失。

這會,他都有點嫌棄沐如風這個身份了,若是以穆雷皓的身份,他可不會那麼容易放過這女人。

雷一諾過了片刻才回來,跟她一起進來的還有一張輪椅。

男人看到雷一諾推著的那玩意,臉色更加臭了。

盡管這女人沒有給她洗過澡,但每天都有給他擦身,當然是避開了某些重要部位的。

因為他最近吃喝拉撒都在這床上,他實在受不了了。

現在已經過得夠憋屈的了,還要讓他坐輪椅,他還要不要臉了?

“我不坐輪椅。”男人事先聲明。

雷一諾挑眉看了他一眼,“哦,那就繼續住醫院裏吧。”

原本雷一諾是推著輪椅朝床邊走的,聞言直接放開了手,任由那張輪椅孤零零地滑到一邊停下。

她也不再過去大床那邊,而是去沙發那邊坐下。

……

最終的結果,還是男人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坐在輪椅上,由雷一諾推著出了醫院。

雷一諾知道自己身邊跟了很多人,因為才發生那麼危險的事情,她也沒有理由拒絕。

至於這些人是誰的,她沒問,但應該就是穆雷皓的。

想起這男人,她還是心有異樣的。

她在這裏這麼多天,那男人沒有出現過,甚至連一通電話、一條信息都沒有,她也聯係不上他,這讓她真的很不習慣。

難不成是他知道了她身邊有了別人,就不管她了,這可不像他的作風啊?

按理說,哪怕他不追究沐如風如此靠近她,也必然不會讓沐如風留在自己身邊才對。

莫不是他也出了什麼問題?

能在花城持槍殺她的人,估計也是他的仇人居多,是不是他也受傷了?

在梅森的幫助下,雷一諾將沐如風弄上了車,然後拖著梅森去到一邊說話去了。

“梅大哥,穆雷皓跟你有聯係嗎?”

梅森雖然早已做好心理準備,還是反應慢了一拍,“二爺還在費城,有事情處理,還沒回來。”

原來梅森知道他的行蹤,他隻是不告訴她而已。

也是,她都要跟他斷幹淨了,他又何須多此一舉告訴她什麼呢。

“她知道這次的事情嗎?”雷一諾的語氣訕訕,顯然心情有些低落。

梅森點頭,“知道的,二爺派了很多人在你身邊,絕對不會再有下次。”

這句話是他自己說的,前麵一句則是某人提前給他準備好的說辭。

“這是你的保證,還是他的?”雷一諾立即反問,但問完也後悔了,這誰的保證又有什麼所謂。

她不都決定不再跟他有未來了不是嗎?

雷一諾在思考著,忽略了梅森一臉的扭捏……

“不管了,明天會更好。我走了,謝謝你,梅大哥。”

雷一諾朝著梅森深深一鞠躬,這幾天是真的辛苦梅森了,作為穆雷皓的好友,能如此對沐如風,她真心感激。

梅森還沒來得及回句什麼,雷一諾便快步朝著車子走去,迅速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