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森身後,跟著一個護士,他也正色道:“沐先生,感覺怎麼樣?”
話落,梅森著手給男人檢查著。
“她怎麼會在這裏?”男人忽然問了這麼一句。
梅森雙眼無辜地看向男人,那眼神就在傳遞著以下意思:這難道不是您想的?
但是,剛剛才被人警告過,他也不敢貿然開口。
“恢複得挺不錯的,但千萬不能做劇烈運動。”梅森檢查完,嚴肅地囑咐男人,還若有所指地看向邊上的女人。
這一看不要緊,原以為還在昏睡的女人,此刻正瞪大眼睛看著你,梅森頗為驚慌地看向男人。
看到梅森的表情,男人就猜想到應該是邊上的人醒了。
才想要側一側身看一眼,女人的聲音響起:“你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雷一諾已經坐起身,正打量著僵硬躺在那的男人,雙手動了動,不知道能碰哪裏,最後隻能收回。
被如此看著,女人又是這般擔憂的語氣,他心情還是很複雜。
見男人沒回答,雷一諾便看向梅森,“梅大哥,他的傷要不要緊?有什麼需要注意的嗎?”
在男人的病床上醒來,雷一諾也覺得詫異,但她也不想卻糾葛這些,在一個男人護住你之後,她覺得不論出於什麼原因,她都應該好好報答別人。
而且,沐如風唇色慘白,胡渣感覺都出來了,似乎還發不出聲音,雷一諾覺得心微疼。
“不嚴重,但槍傷有兩處,穿了兩個洞。”梅森盡量用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來說。
雷一諾機械地點了點頭,雙手微微握拳,“那這次的事情是怎麼回事,有人在查了嗎?”
在開口問這事之前,雷一諾有想過避開沐如風的,畢竟那些人應該是衝著她來的,又或者是衝著穆雷皓來的,跟沐如風搭不上什麼關係。
隻是,人是因為她受的傷,她也沒道理瞞著別人。
……
梅森故意不去看沐如風,但還是猶豫著要怎麼開口。
雷一諾以為梅森這是顧忌沐如風,便解釋:“他救了我,這事他也有知情權。”
梅森聽了,也不再猶豫,反正二爺就在邊上,他要說錯了,或者說了什麼不該說的,二爺聽到了也可以自己善後。
“凱文正在調查,消息基本都封鎖了。”
雷一諾皺眉,“知道是誰做的嗎?”
梅森搖搖頭。
雷一諾再問:“穆雷皓知道了嗎?”
在花城發生這樣的事情,穆雷皓不可能不知道吧?其實她更想問的是,穆雷皓現在人在哪裏,是不是已經在花城了。
梅森點頭,忍著不去看那男人。
“他有沒有說什麼?”對於梅森的欲言又止,雷一諾都自動理解為“有外人在,不方便說”。
熟不知,梅森在那人強大氣場的震懾下,簡直想要隱身。
“二爺的心思,我真的猜測不來。要不,你還是親自問他吧。”
梅森還真的不知道能說什麼,可以說什麼。
雷一諾將目光從梅森身上移到沐如風身上,隻見後者雙眼緊閉,似乎睡著了……
“那辛苦你了,梅大哥。他——”
雷一諾怕梅森不明白,伸手指了指床上的男人,“他的傷還得拜托您多費心。辛苦您了。”
雷一諾坐床上對著梅森俯了俯身,後者瞟了眼雙眼緊閉的男人,唯唯諾諾地回了句:“這是我作為醫生的職責。”
說完,梅森快速隱退了。
雷一諾聽著總覺得哪裏不對勁,這並不符合梅森一貫的性格,但她又找不出到底是什麼問題。
……
當病房內再次剩下二人時,男人驟然睜開眼睛。
雷一諾已經下了床,拿著手機,似乎在打電話,但卻一直沒有接通。
“在給誰打電話?”男人狀似不經意地問了句。
雷一諾聽到聲音,回頭看向沐如風,手機裏一直都提示對方手機已關機,雷一諾便按取消了。
“我以為你又睡過去了。”雷一諾極其自然地坐回床上,小心翼翼地觀察著男人,似乎想透過被子衣服,去查看男人身上的傷。
“在給穆雷皓打電話?”男人試探。
雷一諾頭一回從沐如風的口中聽到這個名字,很意外,還有些無措,但終是點了點頭。
“這次的傷,我是為了你受的,不為別人。”男人強調。
雷一諾聽了,先是怔愣,而後卻淡笑出聲。
“沐老師,這是想要用苦肉計?你救了我,然後需要我怎麼報答你?以身相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