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一諾不知道沐如風對她了解多少,她經曆過的,他根本無法體會的。
所以,他所謂的喜歡,甚至愛從何而來,她也是好奇的。
難道就因為那部戲,假戲真做,愛上了她?那到底是愛的戲中人,還是他還陷在戲裏,沒有跳出來?
“我可以保護你。”沐如風趕緊表明自己的誌向。
“你憑什麼保護我?”雷一諾反問,沒有嘲笑,也不是看不起,而仿佛就是如此自然地問了這麼一句話。
男人卻是被堵得啞口無言,如果他是以穆雷皓的身份,那這個問題,他即便不回答,雷一諾也不會質疑他的能力。
而沐如風這個身份,雷一諾就隻知道他是一個明星,似乎確實沒什麼大的能力……
雷一諾身邊任何一個男人都應該不會比他差,但他的真心自問也不比任何人弱。
見男人沉默,雷一諾索性好心地將自己的過往情史都告訴這個男人。
“我跟北堂軒雖然沒什麼愛情,但我跟他結婚了是事實,哪怕以後離婚,他也是我的前夫。”
“而盡管我跟北堂軒還沒離婚,我也還跟別的男人有關係,跟你那一次就真的是一個意外。”
男人聽的認真,雷一諾這些話是想讓他退卻嗎?
“我不介意。”
說的還真的挺雲淡風輕,雷一諾都不自覺地輕笑出聲,“是嗎?我自己都介意。”
說完這話,雷一諾躺回去,沒再理會邊上的男人。
她說的介意是什麼?介意自己有過這麼混亂的過去嗎?他雖然嘴上說著不介意,但心裏也是有不舒服的,隻是比起她,那些顯得也無關要緊。
至少都還在他可以接受的範圍之內,隻要她以後隻有他就可以。顯然,這段時間,她的表現還是讓他滿意的。
……
一直到針水打完,護士給她摘了針頭,兩人都沒再說過一句話。
護士退出後,男人才開口:“今晚在醫院住一晚吧。你有沒有什麼想吃的?”
雷一諾知道這男人是無論她說什麼,都不會改變主意,也隨便他了。
至於晚上住醫院,她覺得也挺好的,至少她可以不用跟他孤單寡女一起住酒店。
“沒什麼想吃的。”她說的是實話。
最後,沐如風不知道去哪裏訂了個粥,味道還不錯,不過最近她總是吃粥,還是有些厭了。
第二天中午,有個醫生拿著她的體檢結果過來了,化驗結果倒是都正常,就是身體虛,需要調養,醫生囑咐了些,也就退了出去。
梅森沒有過來,雷一諾猜對方肯定是不想看到她,或者更準確地說,不想看到她跟別的男人在一起。
至於梅森有沒有告訴穆雷皓,她就不得而知了。
她從帝城飛去費城,穆雷皓那廝都跟了去,這從費城來花城,他倒是能忍得住了?
那個男人的心真不是一般的難揣測。
雷一諾臉上不自覺地流露出無可奈何的笑意,邊上的男人也注意到了。
……
“這是吃完東西心情好起來了?還是想到什麼開心的事情啊?”
男人開口就是這般無比熟識的語氣,似乎他們早已密不可分,彼此默契十足。
這樣說話的男人,總是讓她有一種錯覺,因為跟那個男人給人的感覺太像了。
雷一諾趕緊收斂思緒,“你去幫我辦理出院吧。”
男人愣了片刻,也很快反應過來,點了點頭,“那你在這休息下,我辦完再過來接你。”
雷一諾看著男人的身影消失在門口,一時有些失神。
或許,她真的可以給沐如風一次機會,也給自己一個機會?
平平淡淡也是一種幸福。
雷一諾原以為這回她總算可以迎來短暫的寧靜生活,卻不料這才踏出醫院的門,就又立刻被迫返回。
被男人緊緊摟在懷裏,等深切地感受到男人的體溫,聞著那越來越濃的血腥味,雷一諾隻覺得越來越眩暈。
梅森知曉事情的時候,趕緊從辦公室裏趕了過來,原本一個小時後的手術也延後了。
當看到雷一諾身上布滿血跡的時候,梅森感覺心都要跳出來了。
“哪裏受傷了?怎麼會流這麼多血?”梅森手忙腳亂地想要查看雷一諾身上的傷。
雷一諾一時都說不出話,她應該是沒有受傷的,雖然身體不適,但並無痛感,那些血自然也不是她的。
剛剛那兩槍,應該是打在了沐如風身上。
本將雷一諾摟在懷中緊緊護住的男人,被梅森完全忽略了,梅森還因為緊張雷一諾,想要推開他。
男人心中感歎:這小子該不是巴不得他死了吧。作為醫生,尤其是梅森這種,一眼就能看出他傷的比雷一諾重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