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在那多久了?”雷一諾也不造作,既然說了給他機會,那她是真的卸了防備的,表現自然也更真實。
“城堡總設計圖上就有。”具體什麼時候掛上去的,穆雷皓不記得了,但他畫設計圖的時候,就是想著在房間裏掛她的一張照片。
一堆照片中,他選中那張側臉照,隻是因為她拍的那個場景是他最喜歡的,而那係列中最不暴露的就是牆上掛的那張。
說起這個,他還是有點生氣的,當時給她拍攝的攝影師可是個男人。
偏偏雷一諾就看中人家的拍攝風格。
雖然他也覺得確實拍得很唯美,但那尺度,他自問真是接受不來。
這也是為何當初,他會因為她拍那套寫真而跟她置氣的原因。
“你當初不是不喜歡我的照片?”
她這算不算秋後算賬,雷一諾問完也還是有點期待男人的回答的。
畢竟,當初她拍這個,有一半原因就是為了給他看。
她想要讓他看下,她有多美。
當時攝影師為了拍攝效果,她有好幾個畫麵都是若影若現,甚至半裸著的……
想到這,雷一諾似乎突然明白了當初為何穆雷皓會不喜歡她拍寫真了。
……
穆雷皓沒有回答雷一諾的問題,後者倒是自個兒釋疑了。
“你當初不喜歡我拍寫真,也是因為占有欲?”
看來年紀長了,腦子也是有進步的,至少現在的她還是更能揣測明白男人的心思。
“下不為例!”穆雷皓語氣嚴肅地說了句。
他們人也來到了一樓,梅森看著兩人這麼和睦的一麵,還是有些驚訝的。
這是和好了?這二爺也真能隱瞞。
怪不得眼睛瞎了,臉色反倒好了不少,整個人看上去就是如沐春風般騷。
他還以為這是霸王硬上弓呢?現在看來倒更像是如魚得水,相濡以沫……
梅森朝著雷一諾吹了個長長的口哨,接著便孬裏孬氣地開口:“二爺,這是終於抱得美人歸了?”
穆雷皓聽到梅森的口哨聲,眉頭都皺了皺,但梅森的話,倒是讓他身心舒暢啊。
雷一諾扶著穆雷皓在沙發落座。
“梅大哥,二爺這眼睛,什麼時候能看見啊?”
按穆雷皓說的,應該並不嚴重,但她還是擔心這男人為了不讓她擔心,騙了她。
梅森看了下穆雷皓,後者眼睛瞎了,還真是給不了他任何暗示,那他隻能實話實說?
“剛剛二爺還在跟我說呢,想要手術取出淤血……”
梅森隻說了個開口,便被穆雷皓故意發出的咳嗽聲打斷。
“為什麼要手術?不是說可以慢慢吸收掉嗎?”雷一諾一臉疑惑地看著梅森,手不自覺地繳在一起。
她知道手術的危險性,更知道世界一片黑暗的恐懼與痛苦,但按常理,不需要動手術,還是不要動手術的好,不是嗎?
那可是大腦。
“別擔心,隻是研究下……”穆雷皓聽到女人聲音有些顫抖,他伸手到雷一諾腿上,靠著記憶摸到她的手,握住。
冰涼的,這丫頭還真是,隻要緊張,手腳就發冷。
“那就不要手術,慢慢恢複。我陪著你!”雷一諾似乎怕穆雷皓會瞞著她偷偷手術,義正言辭地命令著男人。
穆雷皓唇角的笑意慢慢溢開,“好。”
梅森在邊上看著,一臉無語。他這是來吃狗糧的?
“穆雷皓,你千萬別惹到我,我不會再原諒你一次的。”
雷一諾還是不放心,對男人發出警告。
穆雷皓:“……”。
梅森:“……”。
“你自己看著辦吧。我去吃東西,你們聊。”
雷一諾自顧自說完,擺脫掉男人握住自己的手,便朝著廚房走去。
等雷一諾的身影消失在客廳,梅森才放輕聲音說:“二爺,你確定能hold得住人家小姑娘嗎?”
穆雷皓聽得臉色都青了,這話是暗示他老,還是怎麼著。
而且這稱呼聽著真的紮耳得厲害。
“叫嫂子。”穆雷皓回了梅森三個字。
梅森也不是一無所知的人,“人家是北堂夫人,叫嫂子不合適吧?”
好吧,他這回真是勇猛啊,竟然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那你自己看著辦吧。”穆雷皓重複了雷一諾剛剛說的話。
梅森真的是滿臉黑線,他這是得罪誰了。
“你先回去吧。”穆雷皓直接下逐客令了。
梅森就知道,他這就一個和尚,每每主人家打完齋就將他丟棄掉。這二爺真是不念情義的。
“二爺,你別說我不提醒你,你再這樣不注意,腦子的淤血會沒那麼快散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