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初一家樓下下來後,高木直奔自己的車,運氣不佳的高木今日像是遭遇了人生的滑鐵盧,擋風玻璃前不知道何時被貼了一張罰單,這裏不能停超過半小時車,不多不少電子記錄儀正好計算到他從到這裏開始已經過去半小時。
高木撕下罰單,揉成了一團扔進了垃圾桶。悶聲不吭地拉開車門坐了進去,單手去拉安全帶,卻不知被什麼東西卡住,他嚐試著用力拉一拉,好幾次也沒能將安全帶扣好。
始終皺著眉頭抬頭看了看鏡子中的自己。沒來由的歎了口氣,鏡子中那個眉頭深鎖的男人讓他覺得刺眼,於是抬手將額頭撫平,這才轉身再去拉安全帶,這次一次搞定,啟動車子,踩油門,剛要走,一個推著嬰兒車的媽媽橫穿馬路,高木猛然一腳踩住刹車,按照慣性整個腦袋往前傾,差點撞上方向盤。
推著車的媽媽也被嚇到了,半天才反應過來,對著車窗裏臉色不好看的高木連連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啊,我剛沒注意。”
高木覺得自己的額頭現在肯定又變成了川字形,動了動嘴唇忍住了到嘴邊的嗬斥。不發一語的再次腳踩油門,車子開出了百餘米,高木臉上的糾結漸漸平複,有一種總算是離開是非之地的放鬆感。
隨後高木單手找到了自己的手機,撥了一通電話,給自己的助理打了個電話。
“我的車被抄了罰單,你去交一下罰款。”
助理在那邊聽著高木的話,咦了一聲,隨後才答應著掛了電話。高木很聯係他,隻有在某些特定的時候才會找他,這不得不讓他發出驚訝聲。
顯然並沒有注意到助理的奇怪,高木掛了電話就拔掉了耳朵上的藍牙耳機仍在了副駕駛的位置上,像是無處發泄他的鬱悶,將所有的悶氣都撒在耳機身上,但偏偏老天就是不讓他好過一般,很快手機又響起了起來。
高木瞥了眼手機屏幕,來電顯示的名字讓他再次皺起了眉頭。電話鈴聲持續響著,高木就像沒有聽到一般,將車子開進了別墅的地下停車場,停好車以後這才將手機拿起來,手機上顯示著高家冉的未接電話十一通。很快又響了起來,仍然是高家冉的電話。
高木重重關上車門,終於接通了電話。
“高木,你為什麼要讓艾瑞克把喬伊停職。你不知道你這個做法讓董事會很有意見嗎?”高木還沒說話,電話那頭的高家冉就一副興師問罪的態度,劈頭蓋臉地質問起來。
高木將電話拿離耳朵遠了一點,直到聽見對方的音量減小了,這才放回原位。
“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會讓喬家人以為我們高家容不下他們,你爸說要給你打電話,被喬心幼給攔下來了。”
“一個喬伊就讓他們驚動了我爸?也太沉不住氣了,喬心幼這一輩子最大的敗筆就是愛裝聖母吧。”高木冷笑一聲,電話夾在耳朵旁,按了電梯。
他的話音剛落,電話那頭就又傳來高家冉氣急敗壞的數落聲,他早與預感一般拿下電話。從地下車庫到客廳裏又專屬的直達電梯,電梯裏的信號並不好躲過了高家冉嚷嚷的聲音,走出電梯後再次將電話放回耳朵邊,就又聽見了高家冉的聲音:“高木。你太任性了。”
高木這個堂姐高家冉,別的本事沒有,仗著自己年紀大又是他姐,總愛自作主張做一些事,包括上次聯合喬伊打著以他好的目的,製造出他跟喬家聯手打壓言氏的假象。
言氏同喬家一樣,也是思比嘉的股東之一。喬言兩家在二十年前的關係就已經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這些年兩家人更是為了利益變本加厲的在公司裏搞事情,如果不是高家人還在中間拿著權柄,恐怕思比嘉一刻消停的日子也不會有。
對於高家冉向著喬家的態度,高木隱約不爽。所以他並沒有把她的話放在心上。
“如果她喬伊做的對,想必也不會得到這個懲戒。你們要怎麼幫她我不管,她自己做錯了事情就要她自己承擔,別指望我護著她。高家冉,我不會護著喬家的任何人。”
高家冉上次已經因為喬伊跟高木大吵過一次,這麼多年的相處她當然也知道高木的性格,辦起事情來不近人情的態度像極了高伯謙,他的父親。在利益上,誰也別想再這兩父子那裏討到好處,一個喬心幼能搞定高伯謙已經是奇跡了。
說道最後高家冉也放低了語氣,無奈道:“我們現在還不到跟喬家撕破臉的時候。你這樣做,隻會讓事態更加嚴重。”
高木捏著電話,盯著沙發上的抱枕,眼裏露出了陌生的寒光,他沒答話,隻從鼻子裏哼出了一道氣。
高家冉沒轍,打出感情牌:“可是喬伊畢竟不一樣,她同你青梅竹馬,又是喬心幼唯一的堂侄女。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你爸爸甚至想讓你們兩……”
“別想。”高木打斷她的話,冷冷地道:“喬心幼的念想而已,她做夢都別想我會娶喬伊。”
“高木,你真的那麼討厭喬心幼?”
“你說呢。”高木覺得每一個詢問自己的人,大約都忘記了,他的母親是因為誰死的……他怎麼可能接納喬心幼那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