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種意義上來說,他要對她負責。
是的。
負責。
為了把她變成和正常人一樣,他擔任起親自教育她的責任。
他會在下班後教她寫字,從先寫自己的名字開始,一筆一劃的教她。
夜晚晚學的很認真,寫幾遍就會了。
“你跟我念出你的名字來,我就教你寫下一個字。”
昏黃的燈光下,林景言盤膝坐在地毯上,拿著寫著夜晚晚三個字的紙跟她談判。
夜晚晚不說話,不是代表著她不會說話了,經過檢查發現她是有90 %的幾率會恢複語言功能的。
這必須要加強對她的訓練才行。
“好麼?”
席地坐在茶幾旁,雙手拖著腮幫子的夜晚晚瞧著林景言先是眨了眨眼,然後又是點了點頭。
她表示同意林景言的建議。
“來,跟我讀,夜—晚—晚……”
“啊啊啊……”
夜晚晚看著紙上的字,嘴巴一張一張的,她讀字的模樣很認真,也是高興。她期待著自己能發出和林景言一樣好聽的聲音。
然而嘴巴裏發出的卻是啊啊的不成形的語調。
這聲音,似乎讓她聽了也很不舒服。
她有些挫敗的垂下了腦袋,抿緊了唇,可憐兮兮的。
“沒關係的,你已經很棒了,我們多練習幾次就好了。”
林景言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垂拉的小腦袋,笑著安慰她:“來,我現在教你寫我的名字好不好?”
一聽見又要學新的東西,夜晚晚沮喪的表情一下子就恢複了。
她抬臉,眨著黑黝黝的眸子,天真無邪的對他裂開嘴角笑了。
那笑,純真,不染任何雜質。
林景言也不禁的笑了。
他想。
這或許才是她最真實的樣子。
天真,善良,愛笑。
林景言寫下自己的名字後,夜晚晚便握著筆跟著寫,一筆一劃寫的很認真,除了有些歪七九八之外,足見她對寫字這件事很感興趣也很用心。
既然喜歡,那就好辦了,林景言從母語的聲母韻母跟她講起,講漢字的各種偏旁部首的組合。
不出意料的夜晚晚學的很快。
一個星期下來,她可以捏著書本磕磕絆絆的讀了,雖然嘴巴裏發出的還是啊啊啊的聲音,但是林景言知道她能看得懂。
他對此很欣喜。
他開始加強訓練給她每天安排一本書來看,給她打開電視機聽各種節目。
除此之外,他還教她數學,從加減法到乘除到各種公式層層遞加難度。
教她搓洗晾曬衣服,教她使用家裏的大小電器,教她學做一些簡單的飯菜。
半年時間過去,夜晚晚已經熟練的掌握了各種技能。
除了不能和人交流外,她已經看上去和正常人沒什麼區別了。
於是,林景言覺得是時候把孩子從醫院裏抱回來交給她撫養了。
“晚晚,這是你的新朋友。”
風和日麗的上午,林景言笑著將穿著小衣服的嬰孩直接塞到夜晚晚的懷裏。
孩子已經九個月了。
小樣子長的很可愛,被塞到夜晚晚懷裏時,小家夥看著她便咯咯的笑了起來。
似乎,她知道這是她的媽媽一樣。
然而,夜晚晚卻是猶如被觸電一樣,突然冒出來的小生物嚇的她直接啊的叫了一聲把孩子給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