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破的一磚一瓦,鋪在閣樓上,灰塵沾著青苔滲透進陰暗的角落裏,邊泛起烏雲,空氣微微濕潤,最終將凝結成水珠,落滿了整個下。
滴答!
雨水順著屋簷流下,此處有一座大山,山腳下立著一塊石碑,碑上刻著三個大字。
玉名山。
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
玉名山上,有一座古老的佛廟,院牆上布滿了歲月的痕跡,充滿新生機的鮮嫩生命似乎在這一刻黯淡下來。
一盞古佛青燈,燭火微微亮;一張四方木桌,案上宣紙幾張。一位長發男子,靜立於桌前,從案邊拿起一支狼毫筆,蘸上墨,沉吟少許,提筆仿若執劍,一招一式,一筆一畫,無不深深的透著那骨子裏的倨傲。
筆停,墨落。
古老的院牆內傳來了陣陣腳步聲,混雜著雨聲,愈來愈近。
這是一名女子,如出水芙蓉,如青蓮偎依。
有一句詩,寫作。
淡妝濃抹總相宜。
沒有多麼的傾國傾城,也沒有多麼的風華絕代,就像那池塘中微微綻放的蓮花,雖青澀卻沁人心脾。
女子收起手中的油紙傘,朝堂前走來。
男子放下筆墨,開口道:“你來了。”
“是的,我來了。”
女子停下腳步,男子抬起頭,兩人相望,片刻後。
他道:“這裏已經很久沒有人來了。”
她道:“所以,總該還是要有人來的。”
男子腳步輕移,走了幾步,在一個木桌上,架著一把老劍,劍柄處已生銅鏽,曾經雪白的劍鞘也落滿了灰塵。
伸出的手竟有些顫抖,不知是高興還是害怕。
握住劍柄的那一瞬間,眼神瞬間變得異常淩厲,回身一劍,劃破長空,未曾料想,那道倩影已出現在他的身前,此時,頷首下的劍尖,流出鮮紅的血液。
“你,可識得此劍?”
三尺青鋒,如今卻已染上斑斑鏽跡。
女子朱唇輕啟。
“少寒。”
收劍回鞘,再次看向女子時,眼神已是柔和了許多。
“你來此,可有何事?”
“無事沿著山路便走到了這裏,想來你也在此,便進來看看。”
他沒有話,走到門外,此時,外麵的雨愈發的大了起來。
“聽聞最近城裏出了一位江湖術士。”
男子淡淡道:“隻是一般的江湖術士也不足為奇。”
“如若能呼風喚雨,移山填海,那倒有趣多了。”
“那條路,並不好走,很多人終其一生也不能窺得一道。”
“不過既然被能你提起,想必也有他的特別之處。”
女子從懷裏拿出一卷宣紙遞到男子的手中,男子打開一看,隻見其上寫著濃濃的五個墨色大字。
。
男子笑了笑。
“倒是有趣。”
“可知他叫什麼?”
“公子戀白。”
不大會兒,雨突然了下來,好似宣泄完什麼一樣,一陣風吹過,女子拿起油紙傘,案桌上的那張白宣紙,隨風而起,透著被風揚起的三千青絲,朦朧間,四個墨字映入眼簾。
冷命寒身。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