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太陽毒辣辣的,即使快到傍晚了也依舊覺得曬得狠,鄉間路上行人都疾走匆匆,偶爾有幾個行人停下打個招呼。
村頭大槐樹蔭下幾個中年女人圍在一起聊她們唯一的娛樂項目—八卦。
“唉,李家嬸子,你知道嶽家姑娘昨個在山上摔下來的事不?”
“咋不知道呢,你這嶽家一家子也真是,那魚妮才八歲,就讓她自己一個人去山上找野草,不就欺負她父母不在了麼。”
“可不是呢,你嶽家嬸子也真是的,當初嶽家大哥大嫂都在的時候可是一點也沒虧待過她們,你看這走了還沒多長時間呢,就把這親侄女折騰成這樣了。”
“可點聲吧,嶽家嬸子可不是什麼善茬。”著話這位大嬸隨意的往村口一撇,就看到了一個身影,趕忙對著幾個嘮閑話的人使眼色,所有人都隨著話大媽的視線看過去,一個長得中等個頭,身上一堆贅肉的女人從村外一扭一扭的走過來。
“呦,這不是嶽家嬸子麼,這是去哪了?”李家嬸子客套的問著。
“哎呀,李家嬸子啊,你看我這不是去給旺子送吃食去了嘛,你他在私塾念書,年紀又,平時吃飯也沒個相應,我就給他送點過去。”嶽家嬸子使勁白了白她那蚊子也盯不著的眼睛,心裏罵罵咧咧的想著這一群老娘們指不定剛才又在念叨什麼呢,都是魚妮那個死丫頭,割掉野草都能摔著,笨死了。想著還死勁皺了皺她那眉毛。
“是啊,你也就你們家旺子有出息,能去私塾念幾年書,不定以後還能考個狀元啥的呢。”王家嬸子撇了一眼她那快成苦瓜的臉,隨口應付著。
“是啊是啊,嶽家嬸子,我聽我們家順子你們家旺子在學院可用功了,肯定能考個狀元給你呢。”劉家嬸子嘴不對心的也了句,他家順子也在私塾念書,誰不知道嶽家的旺子成在私塾搗蛋,夫子都不願收他了,嶽家嬸子非在人家門口哭著不起來,夫子這才逼不得已又收下了。
各位大嬸一聽劉家嬸子這麼,都忍不住憋了笑,誰不知道她嶽家嬸子前幾日在夫子門前鬧騰的事,隻有她自己還以為別人真誇她兒子呢,下巴一抬剛才因為想到魚妮的壞心情一下就跑沒影了。
“那是,我們家旺子可認真了,夫子這回還跟我誇他了呢。行了,各位嬸子,你們話吧,我得回家喂我們家豬了,魚妮這個死妮子,豬草昨都沒給我割回家。”著自己嘟嘟囔囔的走了。
“你看,造孽啊,這孩子都摔得現在還沒醒她不去看顧看顧,還能忍心這麼話,唉!”作為魚妮的鄰居,李家嬸子還是很有鄰居互愛互助的思想的,這不又替魚妮起話來了。
“那也是沒法子的,嶽家嬸子氣又潑辣的名聲可是傳的厲害呢,誰家敢管這閑事。”劉家嬸子看了眼嶽家嬸子離去的背影,又撇了一眼圍在一起的娘們們,意思不言而喻。
“哎呀,行了,該回家做飯了,我們家老頭子該回家了,你看這熱的,走了啊各位嬸子。”
不知道誰起了這個頭,慢慢的人都散了。李家嬸子回去的路上想著魚妮有沒有醒,風估計也沒吃飯,等會送幾個土豆過去吧。這大旱的,誰家也沒多餘的糧食,到這作為鄰居的,不得能幫就幫幫。
嶽雨醒來的時候,就覺得自己渾身酸疼,尤其是頭,疼的像要炸開,一段段的信息不斷的往腦子狂湧,她隻能默默地承受著。不知過了多久,嶽雨慢慢的睜開了眼睛,她現在明白她這是穿越了的意思了,或許這樣也是好的,反正在那個世界也沒人會在意她的死活。
想起記憶裏姑娘還有個弟弟,嶽雨慢慢坐起酸痛的身子往四周看了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隻是靠記憶還真的不如親眼所見來的震撼大,怎麼會破敗成這樣。土坯的牆,一動就咯吱咯吱響的床,窗子邊一看就是後補上一條腿的桌子,桌子旁邊放著木墩子,木墩子上蹲坐著一個瘦了吧唧的男孩,男孩看上去也就三四歲的模樣,看到她醒來立刻歡喜的跑過來叫著“姐姐,姐姐,你醒了啊!”
嶽雨知道這就是這身體本身的弟弟,可是她弟弟不是六歲了麼,怎麼看著像三四歲的樣子?隨即又想起孤兒院那些不符合年齡長相的孤兒們,在這種古代應該更是可憐吧。
然後又想起記憶裏姑娘的父母已經死了快一年了,她父母生前家裏日子過得還好,偶爾還能拿著點東西接濟一下弟弟家裏,隻不過時間長了弟媳婦養成了習慣,什麼東西自己家裏剛有她就得拿走一半,還嘟嘟囔囔的著有好吃的不往自己弟弟家送點的話,魚妮兒父母也是好性子的人,一般都不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