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女帝陛下同意後,江鬆走向白磊問道:“白大人,據本官所知你現在住在南郊黃村的安閑莊?”
“是又如何?”安閑莊是老太監給的,白磊一家子住在那裏也不是什麼秘密了,雖然不知道江鬆為何有此一問,但白磊確信這事兒老太監會善後,不會出大亂子。
此時,從上朝開始一直在打瞌睡的老太監,突然睜開眼,渾濁的雙目中露出一絲驚訝。
安閑莊和那些商鋪雖然是他交給白磊的,可實際上是那位安排的,當時還故意動用了不少黑衣使,為的就是堵住朝廷官員的口舌。
黑衣使如狼似虎,又代表陛下,朝廷官員一般都是避之不及,按隻要不是白癡,就不會摻合這事。
程公公很快又閉上雙眼,心裏卻在想,這個江鬆目的何在?
隻聽江鬆繼續道:“安閑莊此前一直是月華公主的住處,如今卻是白大人一家子住在那裏,白大人不準備解釋一下嗎?”
白磊死皮賴臉道:“黑炭頭,安閑莊又不是你家的,解釋什麼?”
“哼,月華公主雖然住在安閑莊,但安閑莊和千金商會的千金樓以及那幾間地段極佳的商鋪,此前一直屬於戶部,是朝廷的產業。”
嗬,這貨知道的還真不少。
“本官隻是住在安閑莊,順便幫公主殿下管理莊子,至於千金商會,關我屁事!”
“嗬嗬,白大人還真是厚顏無恥啊!”江鬆冷聲道:“千金商會的大掌櫃乃是你嫂子,京城傳言,你那位紅顏知己是千金商會的東家之一,白大人又如何解釋?”
“真的嗎?”白磊做出一副愕然的神情,道:“原來本官家裏這麼有錢啊?早知道還當個屁的官啊!等本官回去問問,如果是真的,本官即刻辭官,在家混吃等死!”
“哼,白大人休要裝糊塗。”
“本官怎麼裝糊塗了,黑炭頭你到底想什麼?”
江鬆道:“本官懷疑你和你那位紅顏知己暗中勾結戶部官員,謀取朝廷財產。”
呃,這貨腦洞很大嘛!
大到裏麵空空如也!
現在白癡都知道朝廷才是千金商會的大東家,你這猜測到底是針對老夫還是針對戶部?
白磊翻著白眼道:“黑炭頭,你倒是,老夫勾引,不對,勾結誰了?戶部官員都在這裏,你要是有真憑實據,就指出來。”
備受打擊裝透明的戶部侍郎方言,臉色一黑,心裏那叫一個恨啊。
既恨白磊甩鍋,也恨鬆江瞎抽風,沒事兒把這事兒給扯出來。
別人不清楚,他身為戶部侍郎難道不清楚嗎?這事兒是黑衣使斂事之一的黃啟恒親自交代的。
黃啟恒是誰?
黑衣使斂事張長遙一舉一動,可在江湖上掀起腥風血雨。
但是對於朝廷官員來,他們怕得是另一位斂事黃啟恒,那個穿著紅衣漢服的陰勾鼻才是監視朝廷百官的禿鷲,據被他盯上,求死都是一種奢望。
黃啟恒這幾年雖然極少出手,但能讓他親自出馬的事豈是事,打死方言,他都不敢多。
想到這裏,黑著臉的戶部侍郎臉色逐漸慘白,把心一橫,繼續裝透明。
白磊心你裝死,老夫把鍋帥給誰啊?
白磊大聲喊道:“戶部侍郎大人,戶部應該給個解釋吧?”
方言在心裏把白磊祖宗十八代都罵了個遍,見所有目光都盯著自己,隻能硬著頭皮道:“陛下,安閑莊和那些商鋪歸於戶部也不是一兩了,而臣年初才出任戶部侍郎,並不知曉此事。”
北堂未若神色平淡,什麼也沒,這事是老太監和那位私下安排的,她和白磊相認後才弄清楚事情始末。
對於老太監和那位阻擾白磊和自己相認雖然很氣憤,但對於白磊得到安閑莊和千金商會一成的股份卻沒意見。
確實,每年能有很多很多錢進賬,傻子才有意見呢。
很多很多錢是多少?
女帝陛下也不清楚,反正不敢想一年能有數百萬兩的收益。
北堂未若很糾結,瞞著不,這鍋就得白磊背;一旦出實情,這幫狗官一定會跳出來嗷嗷叫,什麼與民爭利,到時還不吵翻。
在白磊用通俗的語言給她講市場規則之前,她也覺得與民爭利這事兒煞有其事,現在看來就是個屁。她相信白磊是對的,可這幫狗官不相信啊。
糾結半晌,女帝道:“那些商鋪留在戶部也是擺爛,半年來千金商會繳納的稅收,也足夠那些商鋪的價值,而且往後隻會多不會少,在朕看來,千金商會無論是在誰手裏,隻要合法經營,對我大寧還是利大於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