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夏安苓,我是莫安歌。
她的安,是安邦定國的安,我的安,是安然無恙的安。
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我是低賤如泥的奴婢。
後來,她成了眾人踐踏的階下囚,我成了一步登天的欣貴人。
她是皇上心頭的朱砂痣,容不得別人褻瀆,我是帝王手中的替代品,隻需要乖巧聽話。
相似的眉目,很多人都拿我跟她比。
其實我知道,我是比不上她的。
就像她追求的是天下大義,我追求的是兒女情長,從始至終,我都比不過她。
後來,水火不容的我們,誰又會想到,我跟她,其實是親生姐妹。
一對失散多年,相聚一起,卻又因為重重無奈,各奔東西。
初見時,她對我冷言冷語,甚至過激的想要傷害我,可就是那麼一個意外,我跟她的血液,居然融到了一起,我們都不是蠢的,這般詭異的事情,背後究竟隱藏著什麼,薄弱的秘密,一捅就破。
果然,我跟她,是親姐妹,相同的雙生花印記,相差無幾的年歲,我開始嫉妒,憑什麼一樣的出生,會有天差地別的命運。
她是丞相嫡女,太子正妃,那麼,我是不是也應該是丞相嫡次女,沒有人告訴我,直到,我被裴攸寧安排了太子太傅庶女的身份。
太傅庶女,這樣的身份,我是該滿足的,甚至應該感激涕零的,可是,當我得知,我同父同母的姐姐,是嫡女,是正妃時,這些感激,瞬間煙消雲散,不見了蹤影。
裴攸寧,那個溫潤如玉的男子,高高在上的太子爺,我從未奢望過,我能迷住他,可事實確實,他真的一心陷在了我這裏。
隻是,安安,這個稱呼,卻讓我萬劫不複。
我開始每夜每夜的夢見那個叫安安的女孩子,掐著我脖子,叫囂著讓我把不屬於我的東西都還給她,那是她的,本該是她的東西。
是了,是她的,寵愛是她的,真情是她的,身份也該是她的,我隻是一個卑鄙的盜竊者,偷了本就不屬於我的東西。
可是,誰又規定了,我不能是安安,我是安安,我就是安安,當年那個小女孩早就不見了,我是安安,我隻能是安安。
我以太傅庶女的身份,再次見了她,而這一次,她對我的和善,讓我雲裏霧裏,甚至欣喜若狂。
而後,嫁入太子府,成為太子側妃,一步步的,我慢慢接近她。
她對我很好,甚至好過了太子,在她麵前,我可以肆無忌憚,可以無法無天,反正,她總會幫我鋪好退路,讓我隨心所欲。
她給了我京城的勢力,我本該惶恐的,可觸及到她信任的眸子,卻又覺得,理所應當,她對我的好,讓我迷了眼,越發的離不開她了。
皇後的不喜,宮人的刁難,她一件件的幫我撫平,替我出氣,堅定不移的站在我身後,哪怕因此,得罪了皇後。
也許,在她眼中,這些不過是她身為姐姐應該替妹妹做的,可她從未想過,我會如何,青樓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的日子,我過夠了,可即便如此,我也從不敢想著,出了青樓,會有一個人,願意這樣無條件的寵著我。
世人都道,太子寵愛側妃,十之九日,是宿在側妃那裏,可他們又如何知道,太子寵愛的,是他心裏的安安,而不是我這個冒名頂替的人。
隻有她,隻有姐姐,才是一心一意的因為我這個人,而對我好。
我還清晰的記得,太子府的一次,我避開所有人的耳目,偷偷溜到她的院子裏,本來是想跟她說些悄悄話的,卻意外的聽到,她身邊的丫鬟,不解的問她為何對我這般維護。
“小姐,您為何要對側妃這樣好,甚至瞞著所有人替她在皇後娘娘那裏說情,就算她是您妹妹,可現在,她更是受盡恩寵的太子側妃,是您的對手。”
那一刻,說不清什麼心思,我沒有進去,反而窩在角落裏,聽她一字一句的回答。
“安歌自小流落在外,不像我,在丞相府受盡寵愛,有父母疼愛,有哥哥護著,我一想到,安歌小時候過著朝不保夕的日子,就心疼不已,好在老天有眼,讓我尋到了安歌,我不對她好,對誰好,安歌,她是我唯一的妹妹,是我要用盡生命保護的人。”
唯一的妹妹,不置可否,聽到她的話,我是激動的,可激動之餘,又有些不滿足,隻是因為妹妹的緣故嗎,明明她在我心裏,已經是我最重要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