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楊子軒 之 時光太殘忍,改變了所有(1)(1 / 2)

我再次聽到關於黎昕的消息,是在大三快結束的那一個夏天,離她離開的時候,恰好是兩年。這個時候,我已經放棄了尋找她。或許陌顏說的對,黎昕的離開並不是偶然,她若有心躲著我,任是翻遍了整

個世界,也找不到她,而我的追尋,隻會讓她跑得更遠。那麼,我就隻能等了。

在這兩年的時間裏,我終於看清楚了自己的心,也不知道這是可喜還是可悲。我是喜歡黎昕的,若要追尋時間,應該是初中知道她喜歡我的那一年吧。年少時候的愛情,總是太過模棱兩可,難以看明白看

透徹,所以懵懂無知的少年,免不了會錯把欣賞當愛情,錯把愛情當友情。我對陌顏,更多的應該是欣賞,因為每次考試我都會被她遠遠地拋在後麵,而習慣了當第一名的自己,第一次感覺到了挫敗。為了

追趕上她,總會把太多的目光放在她的身上,久而久之,就被旁人認為是喜歡上了她,人雲亦雲,到最後連自己都這麼以為了。這種錯誤的感覺,竟然持續了這麼多年。而對黎昕,是真的喜歡,不然我是不

可能如此理所當然地享受她的關注和她的喜歡。這麼多年來,我是斷定她會在我的身邊,所以便毫無顧忌地把她忽略了,而當她支離破碎地出現在我的麵前時,當她一聲不響從我的生命中抽離時,我才知道

,愛情已經被我葬送,連愛人也被我毀滅,我犯了這個世上最無法原諒的錯誤,連說抱歉都沒有了資格。我知道,不是每一聲抱歉,都能換來一句沒關係,不是每一句懺悔,都能得到原諒,我欠她的,一輩

子也無法償還。但是,我依然會等她回來,不奢求她原諒,隻求能看到她好好的。

可是,她不好,她一點都不好。上天總是公正的,你若犯了錯,就注定要遭受懲罰;可上天又是不公正的,它讓那些與錯無關卻對你來說非常重要的人代替你受罪,這個時候,它不會考慮所謂的慈悲,不

會考慮所謂的寬容,甚至不會考慮所謂的人道,而隻會遵循狗屁的因果報應,想盡法子讓你悔恨不及,痛苦到生死不如!還有什麼懲罰比讓你看著自己心愛的人遭苦受難而自己卻無能為力更殘忍的嗎?

葛飛兒打電話過來的時候,我正手持話筒臉著微笑,以一個翩翩紳士的形象,在學校的大禮堂主持一場重要的文藝活動。看,這個時候的我,活得飛揚跋扈風生水起而全然不以為恥,甚至覺得理所當然還

自得其樂。等我知道了黎昕的消息之後,我才知道我的這種不可一世有多諷刺多欠抽。

在中場休息的時候,我從電話裏聽到了那個久違的名字。我記得我當時是靠牆坐著,左手拿著一瓶水,時不時地喝幾口滋潤已經幹啞的嗓子,右手擱在脖子上,一下一下地揉捏酸痛的脖子,而手機則夾在

左耳和肩部之間,樣子有點滑稽。手機裏麵葛飛兒的聲音有點低落,也有點猶豫。剛開始還以為她失戀了,便打趣了她幾句,可是聽到她後麵的話時,我再也笑不出來了,大腦裏一片空白,失去了思考的能

力,以至於後來電話裏傳來的是一陣忙音我都沒有察覺,仍然保持著原來那個姿勢達一分鍾之久,沒有說話,耳邊回蕩著葛飛兒說的那句話:“你知不知道,黎昕,她回來了?”黎昕,我花了一年時間找,又花了一年時間等的黎昕,終於回來了。我就知道她不會這麼狠心的,我那麼相信她,那麼想念她,她怎麼可能忍心這樣一去不回呢?兩年來,我第一次釋然地鬆了一口氣。嗯,回來了,就好。

可是,葛飛兒後來說的話是什麼意思?要我做好心理準備?什麼心理準備?難道黎昕出什麼事了嗎?我決定去找葛飛兒問個清楚。可這個時候中場休息時間已經過了,台上在表演一個男女深情合唱的節目

,等節目一完,就該我上台報幕,如果我現在走的話,輕則引起會場的騷亂,重則整個彙演都會陷於癱瘓,到時候做為主持人的我可就麻煩了。可是,我已經沒有心情想這麼多了,跟坐在旁邊的女主持說了

句:“我現在有急事,下麵的你幫我應付。”之後站起來就往外麵跑,後麵傳來誰的聲音我聽不見,說了什麼我也聽不見,腦子裏浮蕩著的都是黎昕,黎昕,黎昕。

到葛飛兒學校的時候我才發現自己忘記問她在哪裏了,不禁苦笑起來,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我的理智都被黎昕這個名字整個兒給代替了呢?從口袋裏拿出手機,撥了葛飛兒的電話,撥電話的當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