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我材必有用,世人皆在問道中。
上古時期,儒、武、佛三家大興,掌下正統。後數十萬年,佛門逢難,幾近毀滅,至此銷聲匿跡,世上難尋。儒家士子不慕武力,但求文治,建帝國以固家邦,傳道義以正教化。唯武道一脈,淬煉肉體、苦修靈力,為多數世人所追逐。亦有少數,另辟蹊徑,棄武道、習它術,亦可在這茫茫地間,演繹出一場大造化。
一縷縷青煙從香爐中嫋嫋上升,淡淡的煙香彌漫整個屋子。木榻之上,躺著一人,身上蓋著一床補滿補丁的被子。青稚的臉龐從被子中探出來,臉色蒼白,時不時皺一下眉頭,顯得格外痛苦。
他輕嚀一聲,緩緩睜開眼睛。
“三,你醒了?!”一聲女子的清呼聲響起,滿是激動和驚喜。
少年掙紮著坐起,露出纏滿了繃帶的手臂,看著眼前這個麵容姣好、一臉慈愛的女子,努力的擠出一個微笑,明亮的大眼中,還帶著一絲的病態和疲憊。
“娘。”
他叫楚三皓,已經十歲了,這間看起來頗為寒酸的屋子,就是他自由居住之所。眼前的這個女子,叫沈敏,是他的生母。
“好孩子,醒了就好,醒了就好。”沈敏輕輕拭去眼角的淚水,一雙玉手撫摸著楚三皓的頭,眼中滿是關切和疼愛。
“娘,讓你擔心了,都怪我。”
“傻孩子,你是娘身上掉下的肉,你想什麼做什麼,娘的心裏都一清二楚。”
二人還沉浸在母子情深中,屋外,傳來一陣腳步聲,隨即響起一聲清咳,門被輕輕推開,走進三人。
走在最前的是一個七八十歲的老者,須發花白,皺紋橫生,身軀卻筆挺如鬆,步伐沉穩矯健。
還有一人正值壯年,身軀偉岸,****著雙臂,肌肉虯起,一臉的絡腮胡子,看起來甚是威武,肩上扛著一大塊肥膘獸肉,足有百十斤重。
走在最後的,是一個怯生生的女孩,藏在老者身後,腦袋從一旁探出來,臉蛋上,五官堆砌的格外精致,玉齒輕咬著珠唇,月牙似的眉下長著一雙忽閃忽閃的大眼睛,透著十足的靈氣,此刻卻是泛起一層水霧,一動不動的盯著躺在床上的楚三皓。
見三人走進,沈敏趕忙欠起身,彎腰行禮。
“族長,曹師傅,月兒。”
老者見狀連忙點了點頭,將她扶起,快步走到床邊,伸出一隻幹枯有力的大手,抓起楚三皓的手,搭在其經脈上,雙眼緊閉,另一隻手輕捋胡須,良久,緩緩睜開老眼,轉頭看了看這位年輕多難的母親,輕歎一口氣。
“族長……”
“敏敏啊,三既然已經醒過來,這就是不幸中的萬幸,你也不必太過擔憂了,我看他雖然傷勢未愈,但並無生命危險。隻要多加調理,會好起來的。”
聞言,沈敏一顆懸著的心才漸漸放下,眉宇間也不再那般惆悵。楚三皓聽言,臉上也是綻成一朵花,這就要掙紮著爬出被窩,卻牽動著傷口一陣疼痛,不禁呲牙。
“哈哈哈哈,家夥雖然體質太差,但這股韌勁和毅力,可是強過咱們村那些不爭氣的子啊。這家夥,我還真是喜歡!可惜了……”
曹師傅話語頓止,摸了摸自己鋥亮的大光頭,咧開嘴大笑,順手將背在身後的一塊百餘斤重的獸肉扔到桌子上。
“這次圍獵收成不錯,大家讓我給你們帶過來。敏敏你收下,這樣你娘倆這個冬也好過了。”
“又給大家添麻煩了……”沈敏見狀,忙道。
老者擺了擺手,“不用這般客氣,你們娘倆就一直這樣生活在村子裏就行。想當年,你父親也是村裏的強者,數次拯救村子於危難,隻可惜英年早逝……”老者眼中泛起一絲精光,回憶起了一些曾經的青蔥歲月。“現在的這些,都是大夥的心意,你們就安心收下吧。”
沈敏又是連施兩個禮,心裏直到這是大夥對他們的照顧,雖然這樣的照顧已經受了好幾年,她已經不好意思,但看看床上處在長身體階段的楚三皓,也隻得再次接受大家的好意。
這個時候,女孩也走上前來,從頭到尾打量了一遍楚三皓,嘴角一陣抽動,想要哭出來,卻最終強忍住。
“三皓哥哥……”
“好了,三已經沒大礙了,”老者站起身子,“這段時間我會想辦法弄兩株羅仙果來,這靈草對身體恢複最有效果。我們也不多呆了,這就走了。”
罷率先走向門口,隨後曹師傅也跟隨而出。
“三皓哥哥,你一定要趕快好起來,月兒……很擔心……想你再一起玩……額,當然,還有瘋子哥……他也是這麼想的。”女孩一步三轉身,戀戀不舍的跟了上去。
楚三皓聽著,心裏泛起陣陣暖意,衝著她,強忍著做了個鬼臉回應著。
“哦,對了。”老者走到門邊,回過頭,似忘了什麼話。
“我好幾次都聽朱先生提起來,三在求知問學上頗有分,雖然修行無望,不過上古聖人便有過,大道三千,不定他真能在別的道路上,有一番作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