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姆一行人離去後,學校回到了以前的靜謐。
堆積著雜物的角落裏,從層層堆積物後麵滑出一個紙片般瘦弱的女人。
剛剛就差那麼一點,那些人再多扯掉幾張桌椅,躲藏在後麵的她就會失去遮擋。
女人的目光幽幽,盯著裏姆離開的方向。
“終於來了。”
她遠遠地、緩緩地朝裏姆一行人所在的方向、幽靈一樣跟了過去。
仔細看,她的身體輕得不可思議,像隻羸弱的氣球,隨著風的推動往前走。
女人飄出去後不久,臨江仙和朋友出現在學校門口。
他們並沒有走遠。
“我察覺的果然沒錯,那些若有若無的能量波動,就是她了。”臨江仙結了幾個手勢,將袖中的一張白紙輕輕送了出去。
白紙很輕,速度卻很快,一下子趕上了遠去的女人,隱秘地貼在了她的身後。
“我們為什麼不上去抓住她?”隊友問。
“看她的樣子也活不了多久了,何必麻煩。”臨江仙還惱著被這個世界原著民威脅的事,“讓她先給那個人一點苦頭吃,等我們把島上那些酒囊飯袋都找到後,再來給她收屍。”
兩人不再停留,這次是真正地離開了學校。
離學校不到一公裏的地方,地下基地內。
何遇閉著眼睛,還在消化轉移前那個女子硬塞到她腦子裏的信息。
女子用一份巫術的傳承,換取了何遇的一個承諾。
若是遇到裏姆,她希望何遇能抓住他,把他帶給她的奶奶。
若是沒有遇到,這份巫術就當做換取食物和武器的酬勞。
何遇正在消化的巫術,並不是原住民完整的巫術傳承,女人隻給了她一小部分,隻能用於救人而不能害人的那一部分。
從沒有接觸過這種神秘學的何遇,消化得很難受,她的思緒飄忽著往回走——
“使用巫術的代價很大,你不是神的子民,尤其不能亂用。”
“我明白。不過,你真的不跟我們一起離開?”
“神告訴我,在這裏能找到裏姆。“
“如果遇到他,我會抓住他的。”
“我感恩於你。你們快走吧,有神的保佑,他們是不會發現我的。”
此時的何遇並不知道,那個女人十分鍾前,終於等到了前來的裏姆。
他們正朝著地下基地過來。
過了半分鍾這樣,扁扁突然跑進了地下基地,何遇立刻將自己從消化中抽離了出來。
趙雯粒和白馬也警惕了起來,兩個人對視一眼,皆看到對方眼裏的疲憊和緊張,還有被壓抑在最深處的恐懼。
扁扁的尾巴急速搖擺著,向何遇傳遞信息。
“扁扁說有三個人過來了,大家準備一下,一人負責一個。”何遇停頓一下,看了看兩人的表情,繼續說道:“你們不用擔心自己的生命安全,盡力去做,其它有我在。”
趙雯粒和白馬點點頭,依舊恐懼,卻也安心一點。
“對生死的恐懼在直麵生死時才能克服。”趙雯粒突然對白馬說。
白馬眼睛微微睜大,不知該如何回應這句突如其來的話。
趙雯粒想笑一下,卻笑不出,她強調,“是真的,人最害怕的才不是死亡。”
裏姆帶著兩個壯漢保鏢,很快就來到了隱匿的基地入口。
他一直沒有告訴過其他人,他在學校的基地下麵,藏了件東西。這也是他引導大家來到學校談判的緣由。
那件東西,是他必須回到這座島上時的保命符。
裏姆知道他的族人們,恨不得他死。
但他絕不能在這個時期死去。
裏姆讓一個保鏢走在他前麵,另外一個人在他身後,三個人成一列走下去。
一行人剛進入基地下,就感覺一道身影從後麵閃過,奔向門外。
裏姆身後的那個保鏢立刻轉身追了出去。
裏姆和另外一個保鏢也背靠著背,警惕地看著四周,絲毫沒有猶豫的朝四周開槍。
躲在暗處的趙雯粒和白馬為躲避子彈,不得不現出身來,正麵對戰。
兩個女孩握著槍的手都是顫抖的,即使是害怕得不得了,趙雯粒還是站在白馬前麵,讓白馬有時間準備使用唐卡。
白馬頻頻回頭,似乎是害怕趙雯粒離開。很快她就鎮定了下來,專心引出唐卡帶來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