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主子……”
長生嘴裏呼出白氣,擋住了他的麵部表情,他跑到我身前,捂著肚子,看來是跑得太急岔氣了。
“你別急,慢慢。”我叫秋實把長生扶著。
長生:“主子!陛下叫您速回勤政殿!”
我心裏“咯噔”一下。
“太……太子!主子,他……”
“稷兒怎麼了?”我抓住長生,這孩子怎麼這麼多災多難的。
“主子莫慌!是主子他醒啦!”
哎呦!長生,你能不能話別這麼大喘氣!
“主子聽主子回宮了,哭鬧著就要見您,連陛下都哄不好,主子便叫奴才快把您叫回去。”
長生話音未落,我已經匆匆往回走了,冰涼的空氣灌進肺裏,我卻隻覺得身心舒暢。
這幾日來所有的壓力和鬱悶,都可以暫且擱在一旁。
我匆匆朝著勤政殿而去,半路上,我遠遠的瞧見太後的轎攆緩緩走過去,太後的貼身宮人妍若姑姑跟在轎攆外,她的臉紅彤彤的,倒不像是凍的。
我們找了個掩護,沒叫妍若瞧見我們。
“主子,您是害怕被太後刁難嗎?”春華聲問我,緊接著她就被長生照著後腦勺捶了一個大包。
長生低聲訓春華:“怕?咱們主子長這麼大,除了主子,她還沒怕過誰呢!”
我撇撇嘴,長生到我的痛處了。
“怕,她們就會放過我?”我反問春華。
春華捂著腦袋“哦”了一聲。
“主子有主子護著,大可不必憂心。”
長生寬慰我道。
我緩緩搖搖頭,單單如此,並不足以在皇宮裏立足,我自己得來的,和雲霽寒給我的,不是一個概念。
才跨進勤政殿,我就聽到稷兒柔柔弱弱憋憋屈屈的哭聲,我一顆冷硬的心瞬間就軟了。
我即刻進了內殿,正好瞧見雲霽寒兩隻手夾住孩子的腋窩處,把他從被窩裏拎起來,嚴肅地威脅道:“再哭就把你丟到軍營去!”
嗬!雲霽寒這個新手爹都當了兩年了,居然會對一個還在咿呀學語的孩子做這樣的威脅,孩子能聽懂才怪!
可孩子居然真的不哭了,他好像聽懂了雲霽寒的話似的,癟著嘴,委屈的眼淚“撲簌簌”地落了一臉,軟軟糯糯地嘴嘟囔著:“母後……”
我急忙走進去,道:“原來三哥把稷兒帶走,平時就是這麼養的。”
雲霽寒轉頭看我進來了,才把孩子正兒八經抱在懷裏,孩子一見到我,立刻不哭了,嘴裏焦急地喚著:“母後抱抱……”
雲霽寒臉一黑,“嘖”了一聲,孩子嚇得立刻縮手。
我坐在雲霽寒身邊,歎了口氣,道:“稷兒是你在煤堆兒裏撿回來的嗎?幹嘛擺著張臭臉,跟後爹似的。當年你養我的時候,可沒這麼凶!”
雲霽寒把孩子塞回被窩,我把手伸出去,孩子就抓住我的手不鬆開了,委屈地眼睛裏霧蒙蒙的,卻礙於雲霽寒在這兒,不敢哭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