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癟著嘴,泣不成聲。
雲霽寒還是一臉的玩味,他蹲下身子,用寬大的袖子為我擦眼淚,笑道:“笨啊!換身衣裳就認不出了三哥我啦?李荀,比得上朕?”
我的眼淚劈裏啪啦,心裏這叫一個委屈,雖是虛驚一場,但確實嚇到了我。
“你還知道,你是我三哥?你這麼多年,不知道我最不抗嚇唬嗎?”
我擦了眼淚,瞧著雲霽寒眼底的寵溺,不想和他計較,但真的是驚魂未定。
“不怕了啊……”
雲霽寒起身,把我的身子靠在他身上,輕輕拍我的背,我顧不得那些,失聲痛哭起來。
若這一切都是真的,我又當如何?
“好啦……”
雲霽寒把我散亂的頭發捋順了,我手裏的簪子早就掉了,我把眼淚鼻涕都蹭到雲霽寒這身偽裝上,叫他沒機會再穿這身衣服嚇唬我。
“你什麼時候發現我來的?”我問雲霽寒。
雲霽寒指了指頭頂,我不可思議地看雲霽寒,我問:“你是狗鼻子嗎?”
雲霽寒搖頭,下一刻,我已被他擁住,他說:“是狼是狗,翊兒還不知道?”
“唉?我眼淚還沒幹呢!”
“嗬……無妨,反正也是要哭的。”
宮裏的日子不會太無聊,太後忙活著傾城公主的婚禮,自然還是她的老心腹妍若姑姑用著更順心,我把妍若送回去,又把春華和秋實叫了回來給我。
無需我多說什麼,長生定是把一切都講給他們聽了,我隻需看著她們倆老淚縱橫地進了關雎宮,主仆重逢,分外感人哪!
我把鳳印擱在案上,往雲霽寒那邊推了推。
“給嵐妃吧,她更適合管理後宮。”我說。
雲霽寒搖頭。
我摸了摸自己的臉:“我不想日夜操勞變成一個黃臉婆,到時候你就不喜歡我了。”
雲霽寒搖頭。
我問:“那你會幫我嗎?”
雲霽寒放下奏章,隔著桌子,賞了我一口,說:“乖!”
就是不打算幫了唄。
“哦。”
我把鳳印又收了回來,“做得不好,別罰我哈!”
雲霽寒揚眉:“這些日子,皇後把後宮管理得井井有條,怎麼能說做得不好呢?”
“我隻是嫌吵,給她們每人都找點兒活兒幹,不叫她們到我宮裏來哭哭嚶嚶地。再說了,織布、養蠶、繡花這些活兒,不本就是承國女子人人都會的嗎?怎麼?有人抱怨啦?不樂意幹,可以辭職呀!本宮明日就放她出宮!”我說的是實話,連我這個外來人都入鄉隨俗學會了,有什麼難的?
雲霽寒拍了拍自己身邊的席子,說:“過來。”
“嗯。”我乖乖地點頭,坐到他身邊,摟上他的胳膊。
雲霽寒把我抱進他懷裏,把折子放在我手裏,說:“勤能補拙,寶貝兒,念吧。
寶貝兒?
我還在他懷裏抱著的時候,他也沒叫過我寶貝兒,現在叫,倒也不算違和。
“好。”
我心裏說不出來的美滋滋,忘了他說的勤能補拙四個字好像是在變相地嫌我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