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換一次藥,便可痊愈了。”
雲霽寒摸了摸我的眉眼,他說這話的時候,似乎是百般的輕鬆愉快。
“好。”
我握住雲霽寒的手,愜意地閉上眼睛。
“下月初六,封後大典。”
雲霽寒現在是報喜不報憂,煩心事一件不讓我想。
“好呀。”我眯著眼笑。
“嗯?”雲霽寒掐了下我的臉,“怎麼了?”
果然還是雲霽寒最了解我,我心裏有任何波瀾,他都瞧得出。
“沒有,就是膩歪了,想出去逛逛。”我摸了摸鼻子,卻被雲霽寒抓住了手。
“不許撒謊。”
雲霽寒聲音冷了幾分。
我眨了下眼睛,他也知道?我撒謊時習慣摸鼻子。
他早就知道吧?可還是一次次的聽我的謊話,沒有拆穿我。
我坐起身,摸著身下的席子,轉過了身子。
我抓起布條,遮住了自己的眼,不想叫雲霽寒看到我的眼淚。
三年,隻剩下這麼點時間了。雲霽寒,我還能再見到嗎?
“三哥……”
我笑了,去摸雲霽寒的臉,手卻被抓住了。
“嗯?”
“我……心悅你。”
對方,愣了片刻,我看不清雲霽寒臉上什麼表情,隻聽到他說:
“嗯……好!”
這是一句,好奇怪的回答,好在,雲霽寒是個喜歡用行動證明一切的人。
我以為下一個來我關雎宮的,該是慕容煙嵐,卻沒想到,來的卻是老齊國公,與他同來的,是太師柳誼。
“您二老要文爭還是武鬥,外麵地方敞亮得很。”
雲霽寒為什麼要把他們兩個放進我宮裏來,他自己卻不來陪我。
一個是認了十幾年的假外公,真仇人;一個是一直看不上我的假仇人,真外公。他們兩個身份如此尷尬的垂垂老矣的病號,來看我才得了新身份的這個小病號,我真的如坐針氈。
“哈哈哈……”先是柳誼打破了沉默,他道,“老夫就說嘛!能習得我柳家茶道的,就得是老夫的親外孫女兒。”
“哼!沒有老夫,你還能有福氣見著你親外孫女兒?”老齊國公雖卸下官職,歸園田居,又不占理,卻還是要在嘴上和柳誼爭個高下。
柳誼又言:“我柳家女兒當日選了司徒家那窩囊小子,雖然老夫看不上眼,如今瞧著,還是吾家修兒,比你家那惹禍郎兒,更出息些。”
惹禍郎兒,指的是楊仲宣吧?
“我楊家的事,楊家的人,輪不到你這個糟老頭子管!”
“好好好!別吵!別吵!別吵!”
在老齊國公起身揮拳之前,我趕緊出麵打個圓場。
“您二老今日來,是來吵架的話,不如換個地兒,到勤政殿吵去,讓陛下聖斷。”我揉了揉眉心,作出一副疲憊不堪的模樣。
老齊國公道:“牆倒眾人推,我楊家如今深陷謀反案中,我大孫兒被陛下召進宮有三日了,小孫兒……唉!我糟老頭子無法,隻得舔著老臉求太師大人帶我老頭子進宮,求娘娘念在多年情分上,替我大孫兒求個情就好。”
哦!原來雲霽寒還不知道老齊國公來我宮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