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送回了將軍府,聽修說,百鬼窟損失慘重,但李叔夜還是跑了,我的導盲棍被雲霽寒沒收了,他依舊在生氣。
他說:“你對你三哥就這麼沒自信?我聞著味都能找到你。”
我癱在席子上,乖乖候著讓雲霽寒上藥,聽他的訓斥。
“你自己幾斤幾兩,心裏沒數嗎?再敢亂跑,打斷你的腿!”
我點點頭,心裏卻想,雲霽寒這句口頭禪,就不能改改?
可這話說完了,雲霽寒卻把我緊緊擁住了。
可雲霽寒卻疼惜地說:“把自己當餌這種事,不許再做了,翊兒……”
“誰叫你說那樣的氣話!我以為你不要我了。”我一想起雲霽寒那天的不講理,就不想和他服軟了。
“知道是氣話,還使性子!笨!”雲霽寒的懷抱又緊了點,“真是越來越棘手了,扔給誰都養不起,還是我自己留著吧,禍害我一個吧。”
我揪住雲霽寒的衣襟,還是道了聲:“我錯了。”
雲霽寒沒有應,許久都沒有鬆開我,雲霽寒甚少說這麼多話,可這些話雖然帶著怨懟,卻是暖心的。
雲霽寒對事不對人,楊仲宣犯的罪行,絲毫沒有連累到楊伯耀身上,雲霽寒甚至沒有怪罪他的失察之罪,楊伯耀依舊是齊國公。而楊仲宣則要隨著皇帝歸京的隊伍,回京受審。
我坐在回程的馬車裏,心境與從前任何一次回京時都要糾結。
“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
用膳的時候,我小聲嘀咕了句。
勺子遞到嘴邊,我把勺子叼住不鬆口,雲霽寒才肯應我的話:“朕的家事,無需他人多嘴。”
我細嚼慢咽地,琢磨著雲霽寒此話是何意思。
“吃飽了。”
我去摸茶杯,卻聽雲霽寒說:“再喝碗湯。”
“真飽了。”我已經打三個飽嗝了。
雲霽寒卻說:“今天的不一樣。”
“好。”溫暖的小碗被放在手心,我心道我若不喝,雲霽寒又要給廚子出難題,便象征性地喝了兩口。
“三哥……”
“嗯?”
雲霽寒的手帕在我嘴邊輕輕地擦著,我抿了下唇,與他道:“你知道狐狸為什麼會掉湖裏嗎?”
“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