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雲霽寒應了聲,周圍也靜了。
如是,我的及笄禮就這麼在一個甜蜜無比的夢裏度過,我本還想把那個夢繼續下去,卻聽到外麵有打鬥聲,我陡然間精神了。
我騰地起身,額頭卻撞得生疼。我被捂著下巴的雲霽寒攔住了,他輕輕拍了拍我的背,說:“不怕。”
夕陽無限好,垂入軒窗,我愣了幾下,眨巴了幾下眼睛,又抬頭看雲霽寒氣定神閑,似乎早有預料一般。
外麵打鬥聲沒有斷,我動了動還在休克中的腦回路,剛才我進清竹軒的時候,外麵也就十多個侍衛,可是現在聽外麵的聲音,感覺得百十號子人。
我點了點頭,下榻為自己倒了杯茶,撫了撫顫動的心弦,說:“皇帝陛下心眼兒就是多。”
雲霽寒卻刮了下我的小鼻子,說:“江城主得罪的人也挺多。”
我偷笑,衝著雲霽寒行禮:“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陛下寬和仁厚,光風霽月,舉世無雙,小女子還得依靠陛下照拂。”
雲霽寒正了衣冠,也低低地笑:“哦?翅膀不是長硬了嗎?怎麼?不飛了?”
一連幾個問,把我噎得說不出話來,我那些酒後胡鬧的話,他倒是都還記著呢!
“飛,當然要飛。”我依然嘴硬。
雲霽寒上前奪下我的茶杯,抿著唇看我。
我訕笑:“隻怕有人心眼兒太小,不夠小女子安巢的。”
雲霽寒把杯中茶飲盡,道:“不試試,怎知道有否給你留了位置?”
我搖頭,開什麼玩笑,他可是皇帝。
“陛下,我們這樣不務正業,不太好吧?外麵打得正激烈呢。”
我適時地轉移了話題,雲霽寒卻不依不饒,他把嘴巴靠到我耳邊,輕聲說:“翊兒,你是我的,永遠都是,我知道你不信,但我會護你一輩子,你也不許背叛我。”
我點頭,又多點了幾下。
雲霽寒連愛的給予與索求都是不公平的,難怪我從前那麼多年都沒有發現我喜歡他這件事。
我歎了口氣:“三哥,你不覺得熱嗎?”
“噗!”雲霽寒被我逗樂了。
雲霽寒重新為我戴上了麵紗,與我一同出了房間。
我和雲霽寒坐在正位,房門被拉開,元亮和一眾侍衛都站在那裏,而他們每個人麵前,都跪著一個被抓起來的刺客。
長生、林智周和修他們在廊下,林智周手裏的鞭子剛剛收起來。
元亮把他身前的那個刺客的頭抬起來,長生把一杆墨竹棒呈給了我們,我瞧著那刺客,心想時間真的是一把殺豬刀啊,白虎堂堂主臉上的溝溝壑壑都可以犁地了。
雲霽寒把墨竹棒從桌案上拿起來,用手指撫了下墨竹棒的紋路,他問我:“你可知,他是誰?”
“百鬼窟白虎堂堂主。”我回答雲霽寒。
“不錯。”
雲霽寒轉而對謝二虎說,“你活夠了?”
謝二虎說:“我兒死在玄都塔,本堂主還不能為親兒子報仇嗎?”
我看了眼雲霽寒,謝二虎不是來刺殺皇帝的?而是來找我尋仇的?
“江采霜,就算老子的白虎堂被你掀了,又如何?百鬼窟的人,你是殺不盡的。”
聽了謝二虎的話,我有些懵,我大門不出,什麼都沒做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