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喝了口茶說:“太子哥哥喜歡姐姐,把後宮大權交給姐姐,姐姐不必憂慮,姐姐年紀尚輕。若是後宮和諧安寧,能成為太子哥哥在前朝的助力,我覺得有沒有孩子,由誰來管都一樣。”
楊素衣搖搖頭道:“翊兒,你真是太單純了。這世世代代女子入宮,為的不止是自己,更是為了母族,咱們楊家如今不比從前,你生的好,本宮又有什麼可以依靠的呢?”
“哦。”
我點點頭,半懂不懂地,又與楊素衣閑聊了會兒,楊素衣走後,我舔了舔嘴唇上的糕點渣子。
“秋實……”我對秋實說,“她們從來都沒有問過太子哥哥,他想要什麼,他喜不喜歡,要我說,她們沒有一個是真心喜歡太子哥哥的。”
秋實不敢妄議。
我喃喃自語道:“太子哥哥真可憐。”
“主子,該用晚膳了。”秋實提醒我。
“不用了。煩。”我進殿提了劍,在庭院裏耍了個把時辰,宮裏掌燈了,我才進殿。
夜裏,我坐在桌案邊翻書,有陰影打在書上,一碗麵條擱在我麵前,雲霽寒繞過桌子,坐到我身邊,低聲訓斥:“鬧什麼?”
我抬了下眼皮,說了句:“減肥。”
然後繼續看書。
雲霽寒把書沒收了。
我撇撇嘴,端著碗吃麵。
雲霽寒才張口,我連忙捂住:“我不氣你。”
我把手收回來,一口口地吃麵:“我寶月宮的大門永遠為太子哥哥敞開,真心真意的,不帶那麼多……略略略!”
雲霽寒在我額頭上點了一下,應了聲:“好。”
我吃了麵,要去拿那本沒看完的書。雲霽寒把我頭上的簪子摘下來,他說:“累眼睛,睡吧。”
“嗯!”我起身,伸了個懶腰,把頭發縷到前麵,捋了捋,低頭看雲霽寒:“三哥,我今天看到十皇弟了。”
雲霽寒勾了勾手,我便坐到了他的身邊。
“母後說今年不叫十皇弟去參加圍獵了,他的喘鳴症真的那般嚴重嗎?”
雲霽寒聽了我的話,捏了下我的臉:“你想問什麼?”
我說:“你別誤會,我沒有猜度母後的意思。”
就算我有,也不會告訴你。
“我的意思是,林智周醫術高明,有沒有什麼可以使之痊愈的藥物?”
我問雲霽寒的時候,雲霽寒眼睛一直盯著我的臉,我發現他最近有點奇怪,特別喜歡用這種半信半疑的眼光看我,搞得我懷疑自己的話和麵部表情是不是有什麼不協調之處。
雲霽寒說:“若是有法子,十皇弟早就該隨我學習政事了。”
意思就是他不是不想治,是真的沒治好。
“我也可以跟你學呀!”
“你太笨。”
我偷偷白他一眼:“瞎說什麼大實話。”
“你也懶夠了,明日起,恢複功課吧?”
我挑了下眉,雲霽寒話裏的意思,不就是讓我天天到東宮報告嗎?
我連連搖頭,他宮裏的那些女人,見我跟見情敵似的,特別是慕容煙嵐,我不想被她們當成眼中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