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雲霽寒撫了撫我的頭發,說:“先進去。”
我這才想起剛才頭發散開了。
雲霽寒帶著我回屋梳頭,他也沒下令請尉遲尚進滄海樓坐坐,等我們磨磨蹭蹭地再出來,天都黑了。
我本也沒喝醉,這會兒酒也醒了,才進廳堂,我就忙不迭地開始吐槽尉遲尚。
“鐵公雞,你還真好意思回來要啊?”我吃了口茶,順了順氣,對著撒潑耍賴半天的尉遲尚道,“你老真不把臉麵當臉麵呀?這東苑本就不是滄海樓的吧?當年百鬼窟北遷時,好像也沒把地契交給你吧?怎麼如今東苑就成了你私人的了?”
尉遲尚卻理直氣壯地說:“東苑那塊地,可以給你,但地皮之上所有的東西,都是老夫的,老夫都要帶走。”
“啊?”
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尉遲尚這是鬧哪一出呢?
我看向雲霽寒,他這幾日一直在查賬,東苑的事情他應該有所預估。
果然,雲霽寒發了聲:“既然如此,我隱賢山莊願買下東苑,請前輩開個價吧?”
難道這東苑所有財物,真的不在滄海樓的賬本裏?
“老夫絕不賣!”
尉遲尚態度堅決,可叫他把東苑慈愛了拉走,我們麵上也不好看。
“鐵公雞,東苑到底有什麼?值得你這麼大歲數了,拉下臉來索要?”
我轉頭對雲霽寒說,“三哥,我們要不要去看看?”
鐵公雞再摳,摳百鬼窟的舊產做什麼?
一路上,尉遲尚在前,我與雲霽寒在後,尉遲尚步子邁得坦蕩蕩,我不明白他明明沒什麼理可占,為何卻還這般無畏。
“三哥?”
我偷偷地問雲霽寒,“為什麼我覺得他不是來要東西的,而是來要命的?”
雲霽寒拂了拂我頭上的步搖,說:“且看他要作什麼。”
我們一路來到了東苑最深處的一處宅院,門口上著鎖,這是!
我頓足,沒有再往前一步。
“鐵公雞。”
我看向站在門口的尉遲尚,步子往後退了步,問:“你來這裏做什麼?”
“三……三哥,我……我要回家。”
我立刻變得結結巴巴,腦袋不會轉了,拉著雲霽寒就要往回走,雲霽寒卻沒動,他抬頭打量著這間鎖起來的庭院。
“此地……”雲霽寒一眼就瞧得出,我在害怕,可他卻不肯走,分明就是擔心不足,看熱鬧有餘。
我正想尋個別的理由,把雲霽寒一起帶走,就聽到尉遲尚突然轉過身,盯住我質問道:“敢問江城主,你這個隱賢山莊的少主,為何會百鬼窟的武功?”
“什麼?”我佯裝沒聽懂。
尉遲尚指了指身後那道門,他說:“梨花落,文四娘,你小小年紀,怎麼學會了她的獨門絕技?”
我眨巴了幾下眼睛,故意裝作完全不知情的樣子,對尉遲尚說:“前輩!您是不是丟了無雙城,心疼的發瘋了,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尉遲尚呆愣了下,恍恍惚惚地道了聲:“不可能的,你才多大!”
“三哥,文四娘是誰?”我見雲霽寒臉上的狐疑神色,決定順勢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