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魔怔住了,我起身把手裏的劍放在他鼻尖處,我說:“我耐心有限。”
“你!你是誰……”
我不答,隻等著琴魔眼裏的紅色褪盡了,他的眼裏流出了晶瑩的淚花,周圍的景物在迅速消失,光芒也漸漸暗下去,幻境消失了,隻有一間諾達的房間,石牆石磚,根本沒有什麼桃樹,更不用說草地和鮮花了。
要說還多出來什麼,就是牆角堆著一個人,我定睛一看,竟是雙兒。
雪兒鬆開了琴魔,我回頭看雲霽寒,他正單膝跪在地上,一隻胳膊拄著劍,嘴角又有血滲出來。
“三哥!”我撲向雲霽寒,把他扶著坐下,我在他腰間找了找,尋到一瓶治內傷的藥,給他服下兩顆。
“你為什麼不躲!”
我咬著唇,不叫自己的眼淚流下來,可心卻痛極了。
雲霽寒摸了摸我的頭,“因為,我是你哥啊!”
“唔唔……”這回,我淚流滿麵了!
眾人都受了傷,周琦玉扶著尉遲念文到一邊療傷,我和元亮把雲霽寒扶著到另一側坐下,元亮受的傷不比雲霽寒輕,他服了藥,也靠在牆上,手裏的劍卻還一直握著,盯著那個琴魔瘋子。
雪兒用它寬闊的身子擋住了我們和周琦玉之間,不叫他們看到我。
雲霽寒受的是內傷,小九治不了,我隻能幹著急,越急就越坐不住,我掏出水袋,給雲霽寒喂了一些,我又掏了掏袖子,吃食和我的藥粉都丟了,我也沒學過把脈探病,不知道雲霽寒的內傷受得到底有多嚴重。
我摸了摸雲霽寒的心口:“這裏疼不疼?”
雲霽寒用左手握住我的右手,又用右手把我臉上的淚水擦幹,他說:“不許哭,我還沒死。”
提到“死”,我的心又紮了一下,眼淚又溢滿了眼眶。
“過來!”雲霽寒把我攬過去,低頭拂了下我的額頭,我心煩意亂,就想著怎麼治好他,我這副身子內力太少了,根本不能為他運功療傷。
我抬頭看著雲霽寒慘白的臉色和嘴唇,腦子更亂了。
“你!”身後傳來那個琴魔的聲音。
“小丫頭!你過來!”
“你別惱我!”我吼道,嗓子卻哽住了,吼人也不嚇人。
琴魔卻走了過來,抓過雲霽寒的手腕,為他把脈,琴魔臉上的傷口看著還是嚇人,好好一張臉被他毀成這樣,他是咋想的啊!他身上的白衣沾上了鮮紅,也挺嚇人的。
我推開琴魔,卻沒推動:“你做什麼?你再害我三哥!我殺了你!”
元亮的劍擱在琴魔脖子邊,我盯著他給雲霽寒把脈的手,生怕他一會兒又發瘋。
“他沒事兒,身子骨兒好,又年輕,武功底子也厚實,不要強行運功,靜養幾日便可痊愈。”琴魔放下了雲霽寒的胳膊,對我說:“他是你的誰?”
我嘴角一抽,你問了一個深紮我心的話題。
“我沒夏曼那種愛好。”我白他一眼,對他說,“你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我不想看見你!”
琴魔卻說:“別老你你的!怎麼也得叫一聲前輩!”
“骨灰級前輩!您請那邊歇著。等我辦完了正事兒,咱們再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