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霽寒抬腳就往外走。
“好好好好!別走!”我連忙認慫,從床上爬起來,“我錯了。”
這三個字就是雲霽寒腳步的休止符,他又倒著走了回來,站在床邊,依舊抱著胳膊,盯我。
“嘿嘿!早準備好啦!”我笑言,從枕頭下拿出一個小荷包,在雲霽寒麵前晃了晃。
雲霽寒嗤笑了聲,坐下來,把荷包搶了去。
“不新鮮!”雲霽寒把荷包放在手心摩挲著,“不過繡工有進步。”
我也從床上坐起來,看雲霽寒把它掂了掂,他把荷包打開,從裏麵掏出一個小瓶子。
“千年寒玉?”
雲霽寒一摸便知,入手冰涼的觸感,不錯,那瓶子確是用千年寒玉打製。
半透明的瓶子裏的紅色液體被他晃了晃,他問:“何物?”
我衝雲霽寒搖頭。
雲霽寒要把瓶塞兒打開,我連忙阻止道:“不可!隻能用一次,很難弄的,關鍵時刻能救命。”
雲霽寒把瓶子收起來,荷包掛在腰間,瞥了我一眼,說:“自作聰明!”
“哈……我困……”
說完,我把被弄亂的被子抖了抖,又鑽回了被窩兒。
小九和雪兒趴在我腳下,我回頭看雲霽寒沒走,他不知從哪裏拿來的梳子,正在為我順頭發,我便問他:“東宮二妃呢?”
雲霽寒不回答。
“自作自受!弱水三千,隻取一瓢飲。誰叫你貪杯!”
我轉回頭,沒一會兒我的困意又成功擊倒了我。
“翊兒……”耳邊是雲霽寒的輕喚。
“嗯……”我應了聲,繼續睡。
“頭發又長了些……”
“嗯……”
“你又長大了一歲。”
“嗯!”我笑了笑,點點頭。
我醒來時,已經過了午時,雲霽寒居然還賴在我宮裏,他這麼閑!
被窩裏暖暖的,我真的不想挪動地方。
長生進來伺候雲霽寒,春華和秋實也進來了,春華小聲對我說:“主子啊!午時都過啦!”
“可是我還不餓。”
我縮在被子裏,可憐巴巴地看她們倆。
“主子!除了用膳,咱們還得沐浴更衣,梳頭穿衣,主子的丹蔻也該換色了,還有今日的首飾還得主子親自選呀!”春華小聲嘮叨。
“太子哥哥……”我向雲霽寒求了聲,想說自己可不可以不去家宴。
“不許。”雲霽寒背對著我,長生正在給他整理腰帶,他都不需要看我,就知道我在想什麼。
“我就像個被逼參加科舉的書生。”我抱怨了聲,乖乖下床任春華和秋實給我折騰。
雲霽寒出門時又囑咐了句:“不許遲到。”
“哦!”我垂頭喪氣地應了聲。
每一年的家宴,都是宮嬪們一場選美比賽,本是闔家團圓的好日子,卻被她們弄得火藥味兒十足,今年還加入了楊素衣和慕容煙嵐,我決定吃完就撤,絕不多逗留。
我趴在浴桶邊,打了個哈欠,還懷念被窩,卻聽到秋實在門外通報:“主子,敏妃娘娘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