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對我態度好了一點,但僅僅是一點,魔鬼式訓練是什麼樣,她就是什麼樣,她的要求太高了。
立臥行走在她眼裏都不合格,連拿筷子的姿勢,吃什麼,吃多少都要被要求,我覺得皇後簡直要把我訓練成提線木偶了。
“不行,你寫得這是什麼?翊兒啊!你這字兒,簡直……狗扒得都比你強!”皇後氣得頭發都快冒煙了。
“就是!母後您看看兒臣的,養養眼!”雲傾城居然還在火上澆油,顯擺她的一手好字。
我把自己那張被皇後丟在地上的字撿起來,小聲說:“哪裏不好看了?比狗扒得強多了。”
皇後氣得拍了下桌案,說:“你就在這兒給本宮寫!寫不出好樣兒!今兒不許用膳!”
“母後,您別和這個臭丫頭生氣,您消消氣兒,兒臣陪您到庭院曬曬暖陽去。”
雲傾城把皇後拉走了,殿裏隻剩下我自己,和一地寫廢的大字。
“唉!”我雙手拄著頭,嘴裏叼著毛筆,肚子“咕嚕嚕”地叫起來。
“寫!寫!寫!一本小破書,一坐一上午,這世上還有比我更慘的人嗎?”
我重新握好筆,手卻抬不起來了。
手抽筋了!
“嗚……”我使勁甩了甩手,“我要發明印刷術,我要鉛筆,我要減負,我要數錢數到手抽筋兒,我不要寫啦!”
我使勁兒一拍桌子,毛筆在桌案上跳了兩下,濺出來的墨汁滴在我臉上,我抽了抽鼻子,隨手用袖子一抹,也不跪著了,四腳朝天躺在席上。
“不寫了!不寫了!餓死我算了!”我閉著眼搖頭念經。
“哦!”是熟悉的清朗聲音。
我睜眼去瞧,卻隻看到我臉上鋪著一張我剛才寫的字。
我把紙丟到一邊去,就看到了雲霽寒的臉,他低頭看我,衝著我說:“確實不怎麼樣。”
“太欺負人了!哪國法律規定,皇後得成書法家呀!難不成我還能成為因為這世上第一個因為字寫得不好就被廢掉的皇後嗎?那肯定不是真愛!我才不要嫁!”
我嘟嘟囔囔吐槽了一大堆,雲霽寒就靜靜地聽著,等我說完了,他便托著我的頭,把我扶起來,坐在我身後,他重新換了宣紙,把毛筆輕蘸了點墨水,然後把毛筆交到我手上。
“還不是得寫?”
我頹喪地說,我接過毛筆,手卻被雲霽寒的大手包住了。
他帶著我的手在宣紙上寫下一個“徹”字,他的手很用力,就好似字帖上的凹槽,我不由自主地跟著他的筆勢和力道遊走。
等字寫完了,雲霽寒收了毛筆,說:“這才叫,字。”
我抿了下唇,啞口無言。
我還在想怎麼反駁雲霽寒的時候,已經被他提起來,我摟住雲霽寒的胳膊說:“還是我三哥最好!”
我瞄了眼案上那“徹”字。
徹,是雲霽寒的名。
雲霽寒勾了下唇,把我領出了一片狼藉的偏殿。
“母後!你看嘛!太子哥哥就知道偏向那個臭丫頭!太偏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