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嘴!”雲霽寒打斷了長生的話,長生趕忙溜了出去。
我抿抿唇,把劍提在手上,繞過桌子到雲霽寒這邊,他抬眼看我一眼,沒作聲,繼續盯著他的奏章。
我把劍掛在腰間,乖巧地坐在他身邊研磨,也不管他聽沒聽見,我說:“三哥最好啦!翊兒感激不盡。”
雲霽寒臉上依舊冷漠,他似乎看得很認真,我一隻手拄著腦袋,眼神探過去,隻是普通的上報賦稅的奏章。這件事應該都是戶部統計完了上報過來的,雲霽寒看這個哪裏能瞧出來問題。
“三哥,你每日坐在這裏,光看這些能瞧出來什麼問題?不過都是些報喜不報憂的!而且這馬上就是年根底下了,許多結算工作他們都做不完,當然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為保險,隻要大數據上與去年前年差不多,年底給掌櫃的添堵這樣的事兒,沒有哪個跑堂的願意做這個冤大頭。”我說完,見雲霽寒死死地盯著我,立刻嚇得我咬了下嘴唇,雙手捂嘴不說話了。
“我……我……我去歇了!”我拎起裙子就往內室跑,多說多錯,雲霽寒又不是傻子,用得著我提點嗎?
可是我卻被雲霽寒撈了回來,他把我擺在他身邊,說:“不許走!”
我隻能又老老實實地坐著,雲霽寒丟給我一張奏折,他自己則一手拄著胳膊,側過身子看我,說:“念。”
我在心裏怨自己多嘴,我又給自己找了個活兒幹。
“唉!給太子打工真不容易。”
我用極小極小的聲音嘀咕,還是被雲霽寒捕捉到了,他掐了下我的臉,說:“念。”
我翻開一個,念了起來,我吧啦吧啦地念,雲霽寒卻似聽非聽,他用手把我鬢角的碎發縷到耳後,等我念完了,他問我:“如何?”
我歪了下頭說:“太複雜了,不懂。”
雲霽寒頗有深意地盯著我說:“但說無妨,說錯了不罰你。”
“哦!”我把展開的奏章送到雲霽寒麵前說:“哭窮我也會!”
我捧著雙手對雲霽寒裝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大爺,施舍點吧!小女上有老,下有小,娘親死了,哥哥瞎,求您給個打車錢吧?”
雲霽寒挑了下眉,點了點頭,道了聲:“你哥不瞎。”
我立刻噤聲捂嘴。
我見雲霽寒把那奏章單獨放在了一處,我見他臉上依舊沒什麼情緒,細聲問了句:“三哥,我是不是說錯話了?”
雲霽寒點頭。
我拿過一隻毛筆,又在鋪了張宣紙在案上,寫下了“檢討書”“我錯了”六個大字。
“三哥別惱了,我有口無心,說話不過腦子的。”
雲霽寒盯著我寫的幾個字,冷漠地說:“真醜。”
他說完,又遞給我另一個奏章,說:“念。”
我眨眨眼,我明明說錯了,怎麼就下一個?
“臣有本奏……”
“如何?”雲霽寒又問。
“騙人的!”我說。
雲霽寒眼睛瞪大了些,問:“怎麼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