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素衣點頭,她拉著我的手說,“如今那十幾位大臣都被下了獄,表哥在刑部大牢,大理寺卿畢竟與表哥交情深,不會為難他,但這也不是長久之計,翊兒,咱們楊家人丁稀薄,如今就剩咱們姐妹倆在這宮中相依為命,姐姐前日求了太子一晚上,太子都沒有答應放表哥,太子一向疼愛你,你去求,太子定會答應救表哥的,隻要太子點頭,父皇那裏就好說了。”
嗬嗬!我心裏暗罵,你這個老婆的枕邊風都不好使,我算什麼呀!
“姐姐!我不行!我怕!”
我掙脫了楊素衣的手,要跑,楊素衣拉住了我,“撲通”就給我跪下了。
“翊兒!姐姐是實在沒法子了!二哥不能出事,楊家不能倒,否則咱們以後在宮中,還怎麼活啊!”
楊素衣眼淚汪汪,她抓著衣服,她這個樣子,我若是個男人,會立刻答應她的所有請求。果然,白蓮花手段就是高。她真的向雲霽寒求了嗎?未必吧!她自己在雲霽寒麵前做好人,讓我去做那個觸黴頭的。
“二哥其實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他心裏是擔心著翊兒你的,翊兒你想想,從小到大,二哥暗地裏幫了你多少,遠的不說,就說昭國秦王那件事。你可以的,你是孩子,就算事情不成,殿下隻會覺得童言無忌,不會罰你的,翊兒!姐姐求你了。”
楊素衣一邊哭一邊說,我瞧她都快哭抽了。
她跪在地上,那我也跪著好了。
我跪下來,對楊素衣說:“姐姐,翊兒沒用,你別嚇翊兒了,姐姐這麼厲害,一定能想到好法子救表哥的。翊兒人微言輕,不像姐姐如今管理後宮,太子哥哥也寵著您,翊兒打心底佩服姐姐。姐姐,你別哭了,翊兒好害怕。”
楊素衣一聽我把皮球又踢回給了他,
她說:“翊兒,你……”
“娘娘,太子殿下來了。”門外有宮人通報。
楊素衣立刻收起剛才對我咄咄逼人的氣勢,她把我扶起來,小聲說:“此事容後再議。”
說完,她又恢複了病西施狀態,先出去了,我緩緩走在她身後,在心裏整理楊素衣給我的信息,第一,四皇子結黨營私,肯定不止一次私會大臣就惹怒皇帝的,定是雲霽寒還放出了四皇子其他的什麼小辮子,不然皇帝不至於將他這麼快貶出京城,瑜貴妃也不會為了給兒子保命,自戕給皇帝表忠心。
第二,楊仲宣現在在牢裏,死倒還不至於,但皇帝什麼時候放他出來,得看皇帝心情。至於楊家倒不倒,我聯想到雲霽寒在邊關與楊伯耀把酒言歡的事兒,雲霽寒這人做事是對事不對人,公事公辦,所以楊素衣怕是多慮了。
第三,李叔夜什麼事兒都沒有,他還是大理寺卿。禦史台彈劾李叔夜,可能隻是皇帝迷惑四皇子的一步棋。
雲霽寒正在給瑜貴妃娘娘上香,他臉上麵無表情,瑜貴妃與皇後鬥了二十多年,如今竟然是這麼個死法,不禁令人唏噓。
可一想起瑜貴妃與四皇子給雲霽寒明裏暗裏使的絆子,我又覺得雲霽寒不悲傷是理所應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