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他奈我何?”
雲霽寒又反問,他逼近我,他的怒火就像是即將爆發的活火山,要頃刻間把我所有的膽量和勇氣燒幹淨。
我彎了膝蓋,緩緩跪在雲霽寒身前,我說:“三哥,以後我都不會求你,唯這次。”
雲霽寒驚住了,他真的驚住了!
因為從小到大我都沒有這麼虔誠地跪過他,從小到大都沒有因為一個人接二連三的求他。
我想此時此刻雲霽寒的血壓肯定飆到電壓了,不然他手上、脖子上、額頭上的青筋不會突突突地跳,他的眼睛不會紅,他的嘴唇不會抖,他的手也不會高高地抬起來。
他的手掌那麼厚實,他的那隻手掰斷過敵軍的脖子,折斷過刺客的雙手,彈指間就把四皇子一黨滅了個幹淨。
他的胳膊揮下來的時候,我下意識地閉上了眼,我知道,這是我長久以來觸碰他的底線,一次次惹怒他的最輕的懲罰。
“啪!”
我的臉被打得甩到了一邊,我整個腦袋都麻了,嘴唇有撕裂的疼痛,我舔了舔,熟悉又陌生的腥甜味刺激著我舌頭的味蕾。
打都打了,不能讓他白打。
“我就當太子哥哥答應了。”
我抬頭看雲霽寒,心裏不知怎麼,看到他盯著自己的手一臉錯愕地神情,特別的酸楚疼痛,痛得我說話都帶著顫音,嗓子好堵,本來想說的那些話,都不願意講了。
“謝太子殿下!”
我恭恭敬敬地叩首,然後站起身子,低著頭不忍心再看雲霽寒,卻還是被他抓住了手腕。
“嘶……”我痛得縮回了手,不是雲霽寒的手帶刺兒,而是上次他給我弄出來的傷還沒痊愈,七天過去了,手腕上還留著紫青紫青的傷痕。
我跑出了雲霽寒的書房,雲霽寒意外地沒有追我。我掩著臉,躲過了長生探尋的目光,躲過了春華、秋實驚訝的眼神,在回廊裏拚命地跑,我怕雲霽寒又出來追我,又為我上藥,做出那些嬌慣的動作,如今這身子和雲霽寒沒有了血緣關係,那些親呢的動作會變得很奇怪,不可!不可!
“咚!”我撞到一個人身上,我抬頭瞧,正是元亮,他身後還跟著修。
“公主殿下!您慢點!”
元亮把我扶好,我急忙順著他的身邊的縫隙捂著臉跑掉了,但願修沒有看見。
我跑得快,春華、秋實跟不上,我跑回寶月宮,“啪”地把寢殿的大門關嚴了,這才蹲在地上喘粗氣。
小九白天睡足了,此刻正在拆家,它把我的床鋪當成了淘氣堡,弄亂了被褥不說,還蹭了一床的貓毛,也不知道它為什麼吃了那麼多的補品,還掉毛。
它見我回來了,立刻從床上跳下來,蹲在我身邊,歪著腦袋看我,然後它的貓瞳“嗖”地瞪大了,它跳到我的肩膀,在我那被打麻的臉上嗅了嗅,“喵……”它在說什麼貓語。它在我的臉上舔了舔,可我絲毫感覺不出它的小舌頭,我想,這邊臉怕是不能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