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行衣被秋風打透了,我揉了揉鼻子,忍住想打噴嚏的衝動,腰間揣了幾管迷藥,東宮暗衛可不好對付,萬一被抓住,我還有逃跑的機會。
躲過暗衛,飛身到了東宮,雲霽寒是個勤奮的太子,此時他的書房還亮著燈,躲過巡邏的禁軍和侍衛,我攀在房上,屏住呼吸,把瓦片掀開一條縫。
雲霽寒正在伏案寫著什麼,他身邊隻有長生在伺候,長生靠在書架邊打盹兒,雲霽寒也不管,他寫得挺認真的,片刻後,他把紙拿起來,是信紙!他把信紙折了幾下,然後塞進一個信封裏。
“咳!”雲霽寒清咳一聲,長生打了個激靈,立刻醒了!
雲霽寒把信交給長生,低語了幾句,長生把信揣進袖中,便出去了。
我也即刻跟著長生,他出了房間,走到後院,敲了兩下門,很快,從裏麵走出來一個侍衛,我一看,這可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了。
修接過了長生的信,長生又衝他說了什麼,修掏出一方黑布,遮住了臉,也飛入了夜色裏。
我一路追著他出了皇宮,我這才知道原來修輕功這麼好,他一路朝城東而去,我跟得有些吃力,心想以後得找個僻靜處練練功夫。
正想著,修突然停下來,他轉過身,對著我掩藏的那棵樹說:“出來吧!”
我扶額,這麼快就被察覺了。
我飛到他身邊,我們彼此都沒有摘下布巾,我開門見山,指著他的胸口說:“親哥,我要看那封信。”
修捂著胸口說:“你知道了,也改變不了什麼。”
我點頭,說:“我隻看。”
修掏出了信,我上前接過信,對修說:“謝謝。”
修側過身,為我把風。
信上就四個字:全麵開荒。
我把信重新折好,交給修,問他:“要送到哪位大人府上?”
修重新揣好信,說:“左都禦史李思。”
我心頭一緊,都察院下設左、右都禦史,是直屬於皇帝的監察部門,雲霽寒如今兵權在握,又把吏治後門也把住了,區區一個李叔夜,根本奈何不了他。
可是,這全麵開荒又是什麼意思?
修消失在夜色裏,我瞧著時辰不早,隻能先回皇宮。
才躍進宮牆,離後宮還遠著呢,就聽到底下傳來一陣“抓刺客”的呼喊聲,禁軍傾巢而出,我心道不妙,趕忙往未央宮的方向飛,才飛過幾座宮殿,就突然感覺有利刃破空而來的聲音。
我趕忙俯身躲過,回頭一瞧,竟是另一個黑衣人站在那裏,他臉上也裹著麵巾,手裏還有一支飛鏢沒有發出去。我仔細瞧這人身形,不是李叔夜,李叔夜也不會笨到被禁軍發現。
我衝那黑衣人做了一個打住的動作,指了指不遠處的禁軍,意思就是咱們兩個就別互相傷害,各回各家吧!
可那黑衣人似乎不這麼想,他手裏的飛鏢又衝我發過來,我側身躲過,他似乎還不死心,又連發了幾個飛鏢,我旋身躲過,落地時差點栽下房去。
那人又拔劍向我刺來,我趕緊俯身去摸靴子裏的短劍,他動作十分快,我翻了個身躲過去,還沒來得及拔劍,他又攻過來,我連退了好幾步,躲避著他的攻擊,心想打不過我就跑,他居然還對我緊追不舍了,真是一根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