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眨了眨眼,問三哥:“什麼時候回來?”
“別等哥了。”
雲霽寒低頭,兩隻手各自捏住我一邊的臉蛋兒,掐得我臉都變形了!
為什麼?怎麼一下子就多雲轉晴了?他在高興什麼?
但我還是說了句:“我會等。”
“嗯!”
雲霽寒點頭,到了裏間把劍拔了出來,路過我的時候,又捏了下我的臉,才離開。
我在席子上坐著,把剛才的事情過了一遍腦子,繼而又過了一遍。我捧著臉蛋子,吐槽自己這個沒出息的慫貨,被雲霽寒一嚇唬就比兔子還乖,還好我機靈躲過了一劫。可是我心中又有些異樣,為什麼剛才我所有的反應都那麼自然,好似所有的應對、回答都是大腦的第一反應。
我呆坐到頭發都快幹的時候,也沒想明白,使雲霽寒情緒轉變的點,在哪裏。
“喵!”
門開了一條縫,小九搖搖擺擺地晃進來,我要起身去抱它,這時門開得大一些,修進來了,修已經褪了鎧甲,他把小九抱起來,遞給了我。
“謝謝!”我對修說,“謝謝你今天幫我。”
修搖搖頭。
小九叼著我的衣袖,用嘴扯開我手臂上的布巾,一邊為我療傷,一邊落淚。
修立在床頭,擔憂地望著我,因為當時一直在下雨,沒有擦藥,布巾沾上雨水,此刻布巾雖然幹了,傷口的肉皮卻翻了起來,但小九溫暖的舌頭一碰,傷口立刻不疼了。
修看得紅了眼眶,我上次在百鬼窟,他見我受傷,也是這般表情,明明他自己受傷時都麵不改色的,我說:“我吃過藥了,很快就能恢複。”
他點了點頭,頭側到一邊,眼睛望向窗戶,我也往窗外去看,天該黑了,此刻外麵卻亮得泛白,我問:“這是,下雪了?”
修點頭。
“還不到八月,寧遠城就飛雪了。不知是福是禍。”
我居然又下意識地擔心戰事,那不就是變相地擔心雲霽寒嗎?擔心他不是不可以,但是我擔心地這麼自然、溢於言表,我有些吃驚。
小九為我處理好了傷口,它直接把身子蜷起來,在我懷裏沉沉睡去。
“它累了,每次變形之後,都要睡好幾天。改日叫長生給小九備些補藥,今日多虧了它。”
我摸了摸小九柔軟的毛,坐起身子對修說:“修,你也回去休息吧!多謝你!”
我又道了聲謝謝。
修看向我,見我真沒事兒,才點了點頭,他轉身的時候我才發現他今天因為要假裝老齊國公束了發,我見他脖子上的那個“奴”字烙痕已經消失了,我頗有些驚喜。
修沒有走,而是立在廊下守著,他這樣,又叫我對他心生愧疚。我從沒把他當成暗衛,也希望他能更加自由一點,但他似乎不願。
閉上眼想睡,就聽到外麵有長生的聲音:“小主子!主子命奴才給小主子備了膳食,小主子可要用一些?”
我說:“先不用,累了,沒胃口。”
長生回道:“是!”
他又說:“主子還宣了郎中來,主子交代了,一定要確認小主子完好無損。”
完好無損?這詞用得有點過了吧!
我應了聲“好”,長生進來先在榻前加了簾子,才把郎中放進來。修也跟著進來,守在榻前,他手中持劍,側目盯著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