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前把小九從黑羽身上抓下來,小聲訓它:“太子的馬你也敢欺負!活膩歪了?”
小九不高興地“喵”了聲,耷拉下自己的耳朵,尾巴垂著,可憐巴巴地又衝黑羽叫了兩聲:“喵喵……”
“黑羽跟著太子哥哥上陣殺敵的時候,你還是個單細胞呢!你憑什麼在這兒裝高貴?”我彈了下它一下腦瓜兒,把小九塞進了包裏,小九把腦袋伸出來,又要跳出來,雲霽寒正好走到我身邊,他隻低頭掃了小九一眼,小九立刻縮進了包裏,縮成一團。
“你先回去。”雲霽寒說完,便躍上馬背,揚長而去,留我在原地吃了口飛揚的塵土。
帶我出來,不帶我回去?平生頭一遭,被雲霽寒這般對待。
“修!”我騎在馬上,衝著修揮了揮手,也不管他才走到半山腰,就自顧自地騎馬飛奔起來,寧遠城比京城的氣候幾乎差了一季,風刮在臉上,說是像刀子一樣,絲毫不誇張。
路上一隊隊官兵在巡邏,戒備森嚴,我四下看了下,逃跑,是天方夜譚,一著不慎,萬一落入敵軍之手,我就沒命活了。我們隻得匆匆回城,如今是戰時,城門關得早,小商販們有的已經收了攤兒,我下了馬,本就沒什麼想買的,索性也不在意蕭條的街麵,閑逛起來。
修在後麵牽著兩匹馬,我遠遠瞧見了一個賣麵具的小攤子,心裏泛起波瀾,鬼使神差地走過去。
“這位小哥看上哪個麵具了?我們這裏什麼都有,你看這隻臉譜麵具,是我們這兒的新貨……”老板見有顧客來了,便開啟了推銷模式。
我抬頭看著這裏五花八門的麵具,也不知怎麼了,就指著那隻狼麵具說:“我要這個!”
“這個!在下要了!”
我回頭看那個與我異口同聲的人,下意識地後退兩步,後背撞上了小攤子上。
我拉過修的胳膊,把他拉到我身前,擋住了我。拆遷隊隊長!破壁機!
破壁機立在馬上,也同樣打量著我,他對我說:“你怎麼在這兒?”
破壁機打量完我,又看向了修,但最後還是把目光定在我身上,我被他盯得不舒服,我說:“旅行。”
我轉頭對攤子老板說:“老板,那隻狼麵具,我要了。”
我說完,就戳了戳修的手背,抬頭向修露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修已經把手伸進了腰間,摸了個碎銀子,交到我手裏。
我還沒把錢給小販遞過去,就聽那人對小販瞪著他那雙牛眼說:“這個麵具是在下先看上的!”
我不理他,把銀子塞進小販手裏說:“女士優先!”
破壁機卻比我還快,一錠銀子飛過來打掉了那隻狼麵具,銀子落在地上,狼麵具卻被破壁機用劍挑起來,落到了他手裏。
我歪著腦袋不可思議地盯著破壁機的舉動,心想:手這麼長,為何不去灌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