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氣惱,不可逃(2 / 2)

“可是我還困!”我不想起來,不想見三哥。

“小主子!主子叫奴才伺候您洗漱、用膳。”長生不依不饒。

“有什麼火急火燎的事情嗎?”我問。

“主子說要帶您去一個地方。”長生說。

我把頭露出來,問:“我可以不去嗎?外麵兵荒馬亂,我龜縮在這裏最安全。”

長生弓著身子,央求道:“小主子,您就別叫奴才難做了!

我癟癟嘴,說:“知道了,聽你的就是。”

雲霽寒回來的時候,我剛剛把筷子拿起來,他見我一口都沒動的飯菜,冷聲道:“不許挑食!”

我搖頭,把筷子遞給他,說:“等你。”

雲霽寒挑眉,坐了下來,長生又呈了一雙筷子給我,雲霽寒夾了少許肉絲放在我碗裏,沉默地吃,氣氛尷尬地我連咀嚼聲都不敢發出來。

三哥身上的鎧甲未退,身上帶著些酒氣,臉上也陰沉沉的,我擦了擦嘴,還是小聲地說了句:“三哥,別難過,我們會贏的。”

說完就低頭扒飯,如今我們之間有了隔閡,三哥對我的態度也格外疏離,我更怕他一個不順心,就把我作為和談的條件,嫁給戎國那老掉渣的皇帝。

三哥摸了摸我的頭,“嗯”了一聲,我偷瞄了他一眼,他臉上依舊是陰沉的,隻是又為我夾了些菜,我隻能繼續低頭扒飯,我現在很怕盯著他的眼睛,太犀利,似乎我所有的心思,都可以被他的眼神洞察到。

一餐飯吃得食不知味、半飽不飽,雲霽寒換了常服,我依舊男裝打扮,他騎著他的黑羽在前,我和修各乘一匹馬,跟在他身後,他居然沒有帶隨從,這是要去哪兒?

我現在沒有個三哥並駕齊驅的勇氣,心裏更是壓著一股火氣,這個騙子。我們出了城,又往西北走了大約十裏地,最後走到了一處山頭兒,上麵錯落著破敗的墳堆,竟是亂葬崗。

寺廟可以忍,黑市可以忍,這亂葬崗是何等高級裝備,他該不會準備在這兒再威嚇我一頓吧?

雲霽寒下了馬,我們也跟著。他回頭,衝我伸手,我把手交出去,路上磕磕絆絆,山石和碎土在沒有路的路上胡亂地鋪著,雲霽寒不拉著我,我真不知怎麼往上走了。

山坡上麵隻有幾棵歪脖樹,有的上麵還掛著不知是布條還是什麼東西,剩下的都是一個個的小土包,沒有墓碑,也沒有祭品,唯有一隻老鼠從我腳邊招搖而過,就差與我打聲招呼了。

我踩著雲霽寒的腳印往山上走,我聽他冷靜地聲音傳來:“這裏曾經是戰場!”

我驚訝地往四周望了望,遍地荒涼、淒淒慘慘,哪裏有戰場的樣子。

他又繼續說:“這腳下的土地,埋著承國六萬將士。”

“全軍覆沒?”我問。

雲霽寒說:“何止!帶兵的將軍,是誰,你可知?”

“未曾聽說。”我說。

“他是建威將軍,翊兒,記住他的名字:司徒延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