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我幹笑了兩聲,見天氣晴好,微風拂麵甚為舒心,便及時岔開了話題道,“我們四處走走吧!反正大白天的,百鬼窟的人也不會來。”
“好!”
我們並行來到了蓮池邊,近日寺裏的遊客少了許多,水光微動,蓮葉田田。我跳上一顆平整的大石頭,去摘湖邊一朵才長出角來的蓮花,清香陣陣的蓮花香伴著風中的草葉味叫我竟有些微醺。
“小心一點兒。”李叔夜在岸邊,伸出手要接我。
“怕什麼?我又不是不會飛。”我一連揪了幾枝荷花,然後轉身往李叔夜那邊跳去。
今天的風向正好,裙擺在空中劃出了優美的弧線,手裏的荷花擋了我的視線,我低頭看著自己的影子衝到另一個光影裏。
李叔夜的右腳稍微往後退了半步。
我抬頭瞧李叔夜,他一半的臉被夕陽照得光亮,如寶石般閃亮,另半邊臉上星眸流轉。
“阿彌陀佛!”
身邊傳來的聲音嚇得我往後跳了半步,我晃了晃手裏的荷花,整了整衣服,方才忘形得意了。
“咦?”我瞅著那個托著缽的老和尚,他不是上次給我和雲霽寒解簽的大師嗎?
“拜見大師。”
來興國寺這麼多天了,也沒再見過他,“不知大師法號,無緣與大師探討佛法,遺憾遺憾。”
我雙手合十,說得一本正經,其實心裏才不這麼想呢,這個老頭上次批言我會死於非命,今日他主動與我打招呼,還想批點什麼?
“老衲這些日子一直雲遊在外,今日才回來便遇見了施主,看來施主還需要老衲的指點。”
我又吐槽了句:和尚你這麼大言不慚的給自己攬業務,頭頂的佛祖也不給你多算業績。但他說得不錯,我確實需要他的指點。
“隻要施主心中尚有疑惑,老衲尚且與施主佛緣未盡。”
和尚從我們身邊信步而過,跳上了我剛才踩過的那塊石頭上,盤膝而坐,雙手合十,在上麵嘀嘀咕咕地念起經來。
李叔夜半信半疑地看向我,我歪了下腦袋,突然靈機一動,問和尚:“既然大師您天機堪破,不知能否為我身邊這位公子算算,他以後會做多大的官?”
老和尚抬了抬眉眼,上下打量了李叔夜兩下,又合上了眼,道:“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那不就是王侯將相?我心裏竊喜,李叔夜擔得起這般評價。
“不過……”老和尚頓了下,說,“這位施主祿壽雙星大顯,但魚與熊掌,不可兼得。”
“何解?”我問。
“女施主還是先顧好己身吧。”老和尚抬眼與我說。
“信女今日想向大師求教,長命之法。”我毫不客氣地討教,不和他繞彎子。
“哈哈哈哈……”
老和尚捧腹大笑,我卻笑不出來,這可是我糾結了百餘年的事,怎麼在他聽來像個笑話。
老和尚笑得肚子疼,好一會兒才停下來,對我說:“有法亦無法,無法即有法。女施主執念已深,一念成魔,老衲幫不到你。”
“什麼?我哪裏成魔了?我還不夠慫嗎?”我不服氣地指向自己。
老和尚合眼念經,不理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