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
我把手中的茶杯還給他,想要離開。
“你許久未喚我三哥。”雲霽寒說。
我咬了下唇,也就十幾天唄,而且是他先不理我的。
我問:“我隻是覺得,你關心我,甚過五皇姐。五皇姐她會吃味,說不準回宮裏,又要怎麼來欺負我。”
我都說了什麼?這還是我的嘴嗎?
雲霽寒把被子為我裹得更緊了些,他說:“晚上少出門,當心寒疾又犯了。”
他見我抱著膝蓋不回話,又說:“孤做事,還需要看他人眼色?”
他說著就要吃我那杯茶,我急忙製止:“這是我的杯子。”
他停下動作,沒喝,把杯子握在手心摩挲著,眼裏的光明滅不定,他說:“對你好,因為我是你三哥,也因為,我是太子。”
“我不懂。”
就算我是鳳命,也不必為我擋箭。
我問:“是因為我沒有母親嗎?你可憐我?”
他搖頭,溫暖的大手摸了摸我的頭,說:“你不喜歡?煩?”
我低頭想了想,搖頭。
“那便把你那些胡思亂想收起來。”雲霽寒彈了我腦袋一下,說:“回去吧。”
“哦。”
這場無疾而終的對話以我的落敗而結束,雲霽寒那些話,我琢磨不透,但至少,他不是被感情衝昏頭腦之人。
這樣便好。我們都理性的麵對問題,便沒什麼可擔憂的了。
翌日,我到日上三竿才起床,今日有賽馬和打馬球的比賽,這種熱鬧我特別願意湊。騎馬一直都是我的最愛,聽到馬蹄噠噠的聲音,我的心仿佛也在馳騁。承國的民風不算開放,女孩子會騎馬的畢竟還是少數。
先皇後是將門貴女,在馬背上長大,皇帝也愛欣賞她馬上的英姿,所以皇帝對我騎馬的要求並不限製。皇帝還為我尋了一位師父,教我騎馬射箭的本事,當時我內心是拒絕的,畢竟我這身子雖是新的,但本領並沒有因為重生而消失,我不需要人教。可當我見到李叔夜時,我卻樂意裝成什麼都不會的樣子。
我的師父李叔夜,是齊國公府的門客,我見到他時,有那麼一刻懷疑他是不是韓子淵的後代,他與韓子淵有六分像,舉手投足間,也頗有他的味道,帶著對這份疑問的探尋,我對李叔夜總是格外關注。
我撫上耳朵上的梅花耳釘,李叔夜那日為何會出現在我宮裏,一身黑色夜行衣,神秘而詭異。當年他離開時,便是匆匆,如今又匆匆地來匆匆地走,他在忙活些什麼啊?
“主子,您從晨起就一直愣神,都半個時辰了。”
春華捧著洗漱的盆子,手都酸了,終於忍不住抱怨道。
“主子,賽馬會快開始了,你不給皇後娘娘請安就算了,太子殿下自會幫你頂著。可這賽馬會一年可就這一次,若是錯過了,您可別後悔。”秋實說完,也不管我答不答應,直接把我從榻上拽下來,一頓拾掇。
“主子,今日可是您大顯身手的好日子,咱們可得積極著點,這不,瑜貴妃一大早就差人給咱們送來了球杆兒。”春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