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時0分,米花綜合醫院門口】

雨,無聲的飄落,一滴一滴敲打著脆弱的心弦,一點一點摧毀人類的希望,帶來絕望。像淚,更像刀,割在心間,讓疼痛變得麻木。麻木過後,不是死亡的解脫,而是靈魂的湮滅。

傘,並不能阻擋雨的到來。就如健康不代表永不死亡,傘也不代表會讓人永不被淋濕,於是他放棄了傘,雨水澆灌下來,澆滅了心靈之火,也澆透了他的全身。

臉上全是水,分不清是淚是雨。睫毛上的水珠,模糊了視線,一切顯得那麼近,卻又那麼遠。就像空氣,你知道它存在,可是你摸不到。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莫過於:近在咫尺,卻遠在邊。雨不停,淚不斷,又或者,雨停了,淚也不見得會斷。

他靠在燈柱上,本來就虛弱的他,被雨澆過後,臉色更是蒼白。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他害怕自己的某一個舉動,都會造成更大的災難。第一次,他覺得自己是那麼無助,其實更多的是,無能。

他什麼都做不了,也什麼都不能做。沉默是最好的等待,亦是最可怕的斷頭台。他不知道此刻的沉默為何物,或者,二者皆是,皆有,又皆無。

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一點一滴,滴水穿石般的決心,一旦落地,便頃刻間化為烏有,留下的隻有心裏的痛楚,以及悔恨。

在眾人麵前,他裝作一副不怕地不怕的樣子,竭力掩蓋內心的苦與恨;而在自己麵前,他懦弱的像個孩子。他永遠是這樣,明明已經傷痕累累,可就是不願向命運低頭。隻有他自己明白:其實他,就是個普通人。

“連自己心愛的人都保護不了,我算什麼偵探啊!”第二次了,與他第一次這話時的心情相同,可是處境,卻截然不同。一次是在神盾艦上,一次是在空乘室中;一次是有驚無險,一次是幾乎無法挽回。海之間,一切是那麼相同,卻又那麼不同。他在別人麵前嘴硬,可心裏卻比誰都明白:就像他們的,已經沒有餘地了。但他就是不撞南牆不回頭,就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他不想麵對現實也不敢麵對現實,因為他害怕失去了,就再也得不到了。

人類啊,都自己是孤獨的,卻都不能停止尋找依托,結果,隻找到了脆弱的虛幻,剩下的,什麼都不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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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

“糟了,傷患是特殊血型!血庫中同一血型的血已經被上一名患者用完了!”阪本澤村醫生給主刀大夫毛利沼尻帶來一則壞消息。

“聯係兄弟醫院!”沼尻隻有這一個辦法了。

“剛聯係過了,由於是特殊血型,兄弟醫院也沒有足夠的血液。”澤村再次給予否定。

“該死,她到底流了多少血啊!”沼尻握緊拳頭,咬牙切齒地道。這名傷患不是別人,正是他的侄女——毛利蘭(不要問我蘭啥時候多出來一個叔叔,想不出來姓氏這種事我才不會告訴你!)

“請抽我的血吧,大夫!我跟這個女孩是相同血型!”門口,忽然衝進一名男子,伴隨身影一起出現的,還有他的聲音——沒錯,他就是工藤新一!

在門口時,他就一直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最後還是忍不住衝了進來。通過醫生們的談話,他明白:不祥的預感應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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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症監護室,17時0分】

新一從門口往病房裏瞧去,蘭蒼白的臉上沒有一點血色,她就這樣靜靜地躺著,白色的病房,白色的牆壁,白色的病服,以及蒼白的麵孔。一切都是白的,白的那樣瘮人,那樣刺眼。

“她早就知道了,雖然你至今沒有告訴她你就是柯南,但是她全都明白了。你覺得,Angel悔恨你嗎?”清脆的女聲在新一耳邊響起,回頭,站在他身旁的卻是澤村醫生。

“嘶”澤村把手伸向臉的一邊,把麵具扯下來。果然如新一所料,麵具下的臉,是貝爾摩得的。

“貝爾摩得?!你怎麼在這兒?琴酒和伏特加不會在這兒附近吧!”新一警惕地望了望四周,空曠的走廊上除了他們二人,再無任何生命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