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宛如的心口好似被一塊大石頭壓著一般,令她喘不過氣來。
“母後,您怎麼了?咱們為什麼不進去?因為父皇發了火嗎?”墨雲見唐宛如的臉色不太好,扯了扯她的衣袖問道。好
唐宛如看向了墨雲,淺笑道,“母後沒事,父皇在忙,我們就不進去打擾父皇了。”
“不要告訴皇上,本宮來過。”和門口的太監叮囑了一聲,唐宛如就牽著墨雲離開了。
“那父皇什麼時候,才會來看我們啊?”墨雲歪著小腦袋問道。
“等父皇忙完了自然就過來了,雲兒還要答應母後一件事情,隻屬於我們之間的小秘密,一定不要告訴父皇,我們今日來過這裏卻沒有進去哦。”唐宛如蹲了下來,輕拂了拂墨雲鬢角的碎發。
“好,隻屬於母後和兒臣的秘密。”墨雲笑盈盈地答應了下來。
唐宛如將墨雲抱在了懷裏,手托著她的後勺。
抱了她許久,在她的額頭上輕叩一吻,隨即站了起來,牽著她回了朝陽宮。
入夜,在哄睡了墨雲後,令小棠守在一旁,便離開殿內。
站在院子裏仰頭望著皎潔的月光,黯然神傷。
這偌大的皇宮,這至高無上的權利,帶給人的是什麼,帶給她的並不是快樂,而是負擔。
忽然,唐宛如覺得肩上一沉,一件披風披在了肩上,熟悉的味道,也撲鼻而來。
“這麼晚了,怎麼還沒睡?”墨逸塵將唐宛如攬入了懷裏,輕聲問道。
唐宛如順勢靠在了他的懷裏,“有些睡不著。”
“對不起,這幾日忙於政務,忽略了你們母女。”墨逸塵攬著唐宛如坐在了台階上,全然沒有了白日的威儀。
“政事為重。”唐宛如為垂了垂眼簾柔聲說道。
說罷,又抬眸望向了天邊,幾不可查地輕歎了一聲。
二人相依而坐,靜靜賞著月。
良久,唐宛如再次開口道,“再有一個多月,這禦花園的話就都來了,我想辦置一場賞花宴,宴邀諸位夫人,以及諸位大臣家未出閣的姑娘。”
“你全權做主就好,我們進去吧。”墨逸塵握著唐宛如的手,進了內殿。
洗漱了一番,和衣而臥,墨逸塵剛沾到繡枕,不一會就熟睡了過去。可唐宛如卻輾轉反側難以入眠,她看著身側的男人,這個她愛的男人,又是九五至尊的男人……
一夜無眠。
同樣無眠的還有遠在東煌的玉蓮,十年內,她不僅養大了兒子,也爬上了後位,東方景更是在她的一手策劃下,被貶為了庶人,發配郴州了,如今她的權勢可謂是隻手遮天,從後宮到前朝。
甘露殿外,眾嬪妃以及皇子公主跪了一地。
殿內僅有玉蓮以及太醫,守在榻邊,榻上的東方烈花白了發,奄奄一息地盯著房梁。
“太醫,皇上如何了?可還能撐過去?”玉蓮淡漠地看了一眼榻上的東方烈,詢問著太醫。
她巴不得東方烈可以早死,好讓她的兒子登基,她終於盼到了這一天。
“皇上怕是熬不過去了。”太醫搖了搖頭。
聽到太醫這麼說,玉蓮心下一喜,如此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