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
大昭國主帥喬書律渾身血汙,踉蹌地跑入軍帳之中,直接跌跪在了地上,抬眼看向麵前的佐政王洛承君。
洛承君身穿黑底赤色四爪龍紋朝服,正背對著喬書律,專注地看著軍帳牆上掛著的戰圖,若有所思。
“王爺……我軍連敗……安國大軍已經在大昭邊界呈對峙之勢。屬下辜負了王爺的倚重,連累王爺冒險親臨,屬下這就以死謝罪!”
喬書律話音剛落,從自己的腰間抽出一把晃著血色的大刀就要往自己的脖頸上劃去。
“你死,我就讓你喬家上下百餘口人都給你陪葬。”
洛承君冷輕地說了一句,回頭看向舉刀的喬書律,漆冷的眸子之中蕩過一絲嫌棄。
喬書律跟隨洛承君十年,知道洛承君言出必行。他隻好將已經懸在脖頸處的大刀丟在了地上,不顧男兒形象地大哭了起來。
這也怪不得喬書律,畢竟大昭和安國初戰之時,他領著大軍可是戰無不勝,連著斬殺了安國兩員主帥,逼得安國無帥可用,一直打到了安國京都天華城外圍的城池邊上。
本來已經坐等安國投降了,誰知這安國忽然換帥上陣。這新帥戰術奇特,出人意料,絲毫不按常理出牌。用隻有大昭一半的兵力,將喬書律的大軍打的節節敗退,一直退出了安國,回到了兩國邊界處。
再接著往下打,若是沒有應對之法,安國大軍就要入境大昭了。這忽然扭轉的屈辱讓喬書律一下子有些接受不了。
“可查明那安國新帥的身份了?”
聽見洛承君發問,喬書律趕緊忍住了悲痛,抹了一把摻血的淚,回應道。
“屬下無能,並未查出這新帥的身份。這新帥上戰場都戴著青銅麵具,根本看不清麵容。這安國能出戰的,隻有付家,可付家的兩個兒子,已經都死在我戰場上麵了,是我親眼看見他們戰死沙場的。實在是不知道這新帥……是從哪兒冒出來的,那小子個頭不大,卻厲害的很!我與他近身交戰過一次,這家夥武功不低,而且狡猾的很,我差點兒就死在他的手裏……”
喬書律的語氣之中盡是對這安國新帥的心有餘悸,洛承君饒有興趣地沉思了一下,忽然伸手將桌上的紅木鎮紙扔向了喬書律。喬書律敏銳一躲,哀怨地看向洛承君。
“你小子還敢躲?不是要以死謝罪嗎?你當真死在那新帥手裏才好!”
看洛承君溫怒,喬書律苦笑了一下,回身撿起地上的鎮紙,狠狠地敲擊了一下自己的腦袋瓜。然後恭敬地將鎮紙放回到了桌子上。
“屬下不該躲的,王爺您隻當是砸中了我,消消氣。皇上這次又……”
喬書律欲言又止,洛承君冷冷一笑。
“無妨,反正我也想要親自會會這位新帥,其他的,按照從前的規矩小心提防便是。你好生在軍營裏養傷,明日開戰,我親自掛帥上陣。”
洛承君說完,微笑掃向牆上的戰圖。對於那位安國新帥的戰術,他已經研究的十之八九,這越發了解,越是對這位新帥感興趣。
安國軍營,剛剛從戰場上退下來的士兵因為接連打了勝仗,雖然滿身狼狽,但一個個精神抖擻。